唎嘎啦一陣晃悠,居然沒站得起來。
“父王……”
“王爺!”
“沒事沒事,來,乖兒子,父王給你介紹一下。”朱常洵將朱由崧拉了過來,一手指向了清秀青年,道:“這位是弘治朝戶部尚書、太子少保葉淇的後人——葉勝,其逝父葉允武乃是本朝武舉進士第一人。”
“葉淇?”朱由崧腦子裡一轉,有了絲模糊的印象,葉淇的侄曾孫,也就是葉允武的父親,似乎叫葉恩,這一家子都是以耿直敢言,不畏權貴而蜚聲朝野的人物。
不過這叫葉勝的清秀青年,他卻怎麼也沒印象,想來當初史料上可能沒記述吧。
不待這青年反應,朱常洵又指向了木訥青年,道:“這位呢,更了不得,乃是一介平民出身的武舉進士莊安世之子——莊木頭。”
莊安世?這傢伙可是牛人啊,祟禎十七年李自誠攻入京城,朱由檢上吊後,莊安世身先士卒,一人衝進城中負傷拼搏,陣亡於京郊沙場,被南明唐王朱聿健特賜“一門忠孝匾”。
哪怕是後世,福建泉州莊氏祠堂仍舊掛著這門牌匾。
不過朱常洵給自己介紹這兩人幹什麼呢?朱由崧心思一頓轉悠,突然間明白了,此二人都有一個共同點——武進士,對,他們雖然身份各有不同,但父輩都是以武進身。
果然,福王接下來就說到了,“乖兒子,這兩位都練了一身好武藝,宮廷近衛,父王好不容易求著你皇爺爺給你要來的,怎麼樣,開心吧?”
開心?我又不練武,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啊?朱由崧就差點翻白眼了,要保護不是還有王府衛隊麼,再說了堂堂大明第一王府,萬曆皇帝最龐愛的兒子,誰敢撩撥,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活得不耐煩了?
眼見兒子沒上心,福王眼皮硬是夾了兩滴淚出來,很似傷心道:“乖兒子,老爹對不起你啊!”
“父王,您這是……”朱由崧嚇了一跳,怎麼突然的就來這一套,這是為了哪般啊?
以前朱由崧也是遇到福王展示過功力的,可也沒到這種地步呢,連老爹對不起兒子的話也出來了,饒是他心裡素質過硬也是經不住一顫,這得是犯了多大的錯啊?
旁邊兩位青年相互覷覷,根本看不懂,這是在搞什麼?哪有做父親的說對不起兒子呢?況且福王刮錢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不可能養不起家吧?
不管他人怎想,福王一副悽悽哀哀,滿身的肥肉顫抖,以手掩面,道:“父王得罪的人不少,如若你出去溜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這叫……”
眼見如此,朱由崧突然沾了口水抹了眼角一把抱著福王的大腿,嚎喪道:“父王,父王啊,你怎麼的就去了呢,呃……”
“嘎吱嘎吱,咔咔咔!”福王龐大的身軀突然一陣晃動,靠椅發出了淒厲的呻·吟聲。
“福王……”
“父王,小心!”
“嘶,福八,你剛才嚎什麼?”福王瞪大了雙眼,怎麼的感覺不對味,可惜沒聽清。
朱由崧心頭髮顫,立馬說道:“父王,你怎麼的就去了宮內,這兩天都沒見到您,孩兒心裡可想您了。”
福王渾然沒多想,開口說道:“哈,宮內好東西可多了,下次父王再給你帶點出來。”
“孩兒多謝父王,父王最好了!”朱由崧奉承了句,剛才順口就嚷嚷了出去,好在後面兩字聲音不大,饒是如此,也被嚇得夠嗆。
“哈哈哈,那是,誰叫我是你老爹呢。”朱由崧這樣說,福王很開心,笑得全身肥肉亂顫。
“嘎吱嘎吱,咔嚓!”靠椅一陣晃悠終於不堪重負,底下一根橫木開裂。
“父王,小心,這椅子要散架了。”如是看到這一幕,朱由崧眼皮直挑,想來早些時候可能估錯了他的體重,很可能不止一百八。
“嘶,這可是南嶺紅木啊,乖兒子啊,等會有空去和你母妃說一聲,府裡的工匠該換換了,這些傢伙吃咱們的住咱們的,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還敢偷工減料,太不像話了,本王不發威真當病貓了。”
朱常洵鬍子一翹,臉上的肥肉顫動,咬牙切齒,仿若受到了極大的身心傷害,想了想又道:“不行,不能便宜了他們,叫你母妃扣半個月工錢,不連本帶利的撈回來,本王死不冥目。”
嘶,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朱由崧只覺得心臟抽搐,吧咂著嘴幫腔道:“父王,依孩兒看,扣工錢還不行,得叫他們一天干八個時辰(16個小時)。”
如是這般,旁邊的兩位青年臉上抽搐,這一對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