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鶴便是搖了搖頭,“我還得去瞧瞧方能明白,師父若是無事,在此休息便好。”
這天色瞧著就暗下了,周宇鶴在質子府用了晚膳之後,便是一身黑衣混進了王府。
北宮逸軒正在屋內抄著經文,在方童來傳第五次訊息之時,將人喊住,“她沒在書房!”
這是一個肯定句,這句話,讓方童微微一愣,便是垂首不語。
“師父將她如何了?”
放下手中的筆,北宮逸軒起身而來;那冷聲質問,讓方童終於是說了實話。
聽得方童將前後都說了出來時,北宮逸軒抬眼瞧著房梁,久久不語。
“主子,夫人雖是不該威脅薛管家,可若非如此,夫人必會受那酷刑。”方童以為,主子是在為夫人言語威脅薛管家而有氣。
今日之事他是看的一清二楚,夫人言語之間便是化險為夷,這讓他越加的欽佩;雖說言語含蓄,可那話中的威脅也是不爭的事實。
北宮逸軒只是看著房梁不語,方童這心裡頭一著急,擔心主子對夫人有怨,只能將昊焱給賣了,“夫人這般與薛管家說話,必然是因為心疼主子;今日昊焱也不知怎的,竟是將主子被薛管家責罰之事給說了出來,夫人當時就變了臉色。”
這話一出,北宮逸軒便是冷眼掃去,“昊焱說了?”
“回主子,正是,昊焱估計也是佩服著夫人言語之間讓薛夫人前來阻止薛管家,這一佩服之下,便是沒了分寸。”一邊賣著昊焱,方童心道:反正昊焱也沒少幹傻事兒,這事兒加註上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夫人是不會讓主子再隨意處罰手下人。
方童這般說,北宮逸軒又是一陣沉默。許久之後,這才吩咐著方童,“若是師父問起來,你便說本王不知曉此事,也別讓夫人知曉本王清楚這些事。”
主子的意思,方童有些不明白,可見著主子不再多言回到位上抄經文時,試探性的問道:“主子,祠堂沒有火盆,這天寒地凍的,夫人沒有功夫怕是受不住,可是要方曉想個法子給夫人送件厚披風過去?”
“此事你們去辦便好,記住,這些事,本王一概不知;周宇鶴進王府之事,若是師父讓你來傳話,你便說本王一心抄寫經文,無心理會旁事。”
這話,聽的方童一愣。
周宇鶴師徒功夫再高,這王府天羅地網,自然會發現有人進出;只是這事兒尚在徹查之中,王爺是如何知曉進來的是那師徒二人?
瞧著主子不再多言,方童便是心中有惑也不敢再問。
待得方童出了房去,北宮逸軒這才輕嘆一聲,放下手中的筆,走到窗前,看著祠堂的方向。
“蟬兒,你這又是何苦呢?”
她能對師父說出那樣的話,就代表她有把握能讓師父不敢出手;只要她最後抬出皇上加以威脅,必然能讓師父妥協。
她分明可以將這抄經文的處罰給免去,卻選擇了一人呆在那祠堂之中,她,是在給莊映寒贖罪嗎?
又不是她的錯,她贖什麼罪?既不是贖罪,便是在為往後的日子做打算了。
她只是想緩和與師父、師孃的關係,不想讓他為難罷了。
輕嘆一口氣,折身回到書桌前,再次提筆時,想到周宇鶴會去找她,便是有些心煩氣躁。
師父脾氣他再清楚不過了,能讓她去祠堂,必是因為知曉有人混進了王府;能避開重重守衛混進王府,除了鬼醫師徒,便是那五毒子。
周宇鶴與她之事,師父已從暗衛口中得知;師父打的什麼主意,他心中亦是清楚;雖說他相信她,卻又擔心周宇鶴一惱怒便會傷了她。
左思右想之下,還是放不下,提在手中的筆最後還是放回桌上,身形一閃,便是出了屋子。
片刻之後,一面容相似的男人回到那屋中,提筆抄著經文……
夜已深,寧夏正在抄著經文,門從外開啟,便瞧著方曉提著食盒,臂上搭著一件披風走了進來。
“夫人,屬下請得薛管家同意,給您帶了件披風過來。”
在這祠堂中,自然是吃素,當寧夏瞧著那白水青菜配著一碗白乾飯時,笑了笑,“這些日子大魚大肉的,剛好減肥了。”
方曉瞧著桌上那抄了許多的經文時,想笑都笑不出來;這裡著實陰冷,夫人又沒有功夫,哪裡受的住?
“夫人這是何苦?”方曉這話,有些明知故問,問出之後,自個兒便是無奈一笑。
關了窗戶回頭,瞧著寧夏拿著食盒站在牆角,遠遠的避開那經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