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廢人而已,知道了又能如何?”
“可那東西……至關重要……越少人知道……”
“此事簡單……且等我們出去時再說……後面早有人在外接應……便連那位也來了……”
聲音都是模模糊糊,聽不清楚。即便加上唇語的辨認,也是殘缺不全。只唯獨那幾位秘武師眼裡不時閃現的兇芒,令宗守是心底再次微沉。
再要細聽時,那幾人卻都已紛紛住口不言。而高逸面上,也仍舊是滿是溫和笑意,看不出絲毫異常。
胸中騰起一股濃濃殺意,足足片刻,才強壓了下去。
素初雪卻有著野獸般的直覺,下意識的,就往宗守身旁一靠,一隻手也同樣按劍,神情更顯警惕。;
這魔屍山上的精獸更見稀少,實力卻更是強悍,都是接近於三階的巔峰層次。就連那頭寒冥虎,應付起來也是頗顯吃力。若是耽誤太久,引來獸群,就更難脫身。
好在此時非是獸潮期,一行人小心翼翼。儘量走偏僻之所繞路上山,運氣甚好,總共才不過遇到四五隻而已。又實力強橫,再未遇到什麼險情。
大約走到兩千丈處,一行人就在這山腰處,四處遊走尋覓。
宗守擔心鞏欣然,本欲裝傻,只當是沒有發現。最好是拖到夜晚,山上獸群狂暴,讓這些人暫時放棄下山最好。
直到見那高逸幾人,都面現不耐。就連鞏欣然,也是漸漸蹙眉,欲言又止。宗守就心知再拖不下去。
暗暗一聲嘆息,宗守把目光四下梭巡,片刻之後,臉上就喜色微閃,大步走向了一旁。
只見不遠處,一座巨石腳下,赫然正是一叢紅褐色的靈草。大約半人高大小,葉片清翠。
屍魔山的靈草,都外有微毒。宗守走到近前,取出一個皮質手套,小心翼翼地拔下一株。先是灌入一絲真氣,接著又是一滴血液滴在其上。
當這滴血被吸收,立時一絲絲紅色的脈絡,顯示在葉片之上。只稍稍辨認,就知此草,與他記憶中的脈靈草,毫無二致。
此處數百株草,宗守一一辨認,竟挑出大約五十餘株。這個數目,已足夠他煉藥,更綽綽有餘。令人精奇的是,這脈靈草的末端,居然都各自皆有幾十顆米粒大小,彷彿麥穗狀的花實。
脈靈草百年才結果一次,而他手中的這叢脈靈草,明顯已是超過三百年的年份,故此才生長得及其茁壯。
“果然是無人理會之物,要是換在一萬年後,即便只有十年份的脈靈草,也是少見。”
這種靈草的用處極少,卻也經不住人採拔。萬年之後,野生的脈靈草,已是極其稀有。
而他手中這些,若是放在後世,至少也可聚得千萬身家。
宗守心滿意足地,將之一一放入腰間的褡褳裡。而後便見鞏欣然,不知何時,已來到他身旁,笑容明媚的看過來:“這脈靈草已採到,師弟你總該心滿意足了?”
接著是秀手一翻,遞出來六張符籙道:“這是師姐以前,在老師那裡求來的靈隱符。每一張都能用兩個時辰,可遮藏形跡,師弟有你這侍女相助,應該能無恙返回。”
宗守卻搖了搖頭,斜睨了那高逸一眼。之前那些念頭,雖只是猜測,更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畢竟高逸對他,雖是殺意暗藏,可對鞏欣然,卻自始至終,都是照顧有加。只是這心底,到底還是有些憂心。
稍稍沉吟,宗守便又笑著試探:“要不師弟跟你一起上去?或者我讓雪兒,跟你一起過去也成。反正有這靈隱符在,我也能自己走出去——”
“少主!”
話音未落,初雪就柳眉一豎,急撥出聲。鞏欣然更是並指在他頭上一敲:“胡說!這靈隱符再好,卻也怕意外。沒人跟著,我怎能放心?”
宗守暗自苦笑,知曉自己的提議,是必定行不通。哪怕自己明言自己,早已是武師境界,劍道通靈,也於事無補。
不但是過不了鞏欣然與初雪這關,高逸那邊,此刻神情也是愈顯冷淡,透著危險光澤。
沒怎麼猶豫,宗守就退而求其次,轉而拿出一疊從祁嘯那裡搶來的靈符,不管有用沒用,都全數取出來,一股腦的,全數塞到鞏欣然的手中:“那師姐就帶上這些符,反正放在我這裡也沒用。山上兇險,師姐說不定能用得上——”
鞏欣然本有些遲疑,然而當望見眼前這少年目中,那抹認真之色。又想起對方乾天山世子的身份,多半不缺靈符。便又嫣然一笑,將手中的符籙,收入懷內。
第七十六章 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