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她能感覺,這一界中,幾乎每一個角落,都有看不見的火焰在燃燒著。
在耗動著這冥獄的根基本源——
是焚世之炎,陸家中最高等級的血脈!
莫非又是族中哪一位尊者,踏入至境了不成?
不對!這個人,應當就是在冥獄之內。
正以焚世之炎,衝擊燒灼著此世!
胸中驚悸,陸含煙幾乎下意識的,看向了那黑霧方向。
這黑霧之中,倒是有一位聖尊在。可這使她血脈純化之力,絕非是絕焰。
能得聖尊如此看重。難道是他?
感覺也好生親近,分明尚未晉階,完成真正的焚世之炎。這血脈逆溯之力,就已經如此強勁。
莫非是守兒?
這念頭一起,陸含煙就覺腦內一陣昏沉。再醒過來時,目中是一陣迷茫,已經記不起來。剛才自己在想些什麼。
黑霧淵門之側,罡勁四震中,絕焰倒吸了一口寒氣。
當那血色劍光刺來。身前的巨大罡輪,就應身而破。
萬法為一,海納千河。
百川異源;而險歸於海!
那歸一劍意。使一劍之上,融匯著十數種不同的道。
穿鑿而至,劍意凌人!
絕焰在最後時刻,反應了過來,手中又是幾個印法結出。
須臾間,又是幾個轉輪現出在身前。或大或小,或正或逆。
宗守臉色木然,全不曾去理會。眸中的血色更盛,那符文也不斷的變幻跳躍,彷彿火焰。
只知揮動手中之劍。斬!刺!削!切!
無所不用其及,不放過每一個可趁之機。
把那些大小轉輪,一個個的斬碎,一個個的衝潰。
勢如惡虎,以一往無前之勢。往前瘋狂猛烈的衝擊!
一步,兩步,三步!
漸漸的,靠近那淵門所在。然則此時,也不知為何,身周整個空間都開始浮動了起來。
居然隱隱現出崩離之兆。無數的靈能,因法則結構破滅,而釋放了出來。
巨大之能衝擊,毀滅著所有一切。
直至淵門之時,宗守才有所覺。不禁怔然失神,忖道緣何會如此?
隱隱感覺與自己有關,然後下一剎那,目瞳中的痛苦,就再一次爆發開來。
被壓制已久的劇烈疼痛,瞬間就沖垮了所有堤防,匯至他到腦海之中,幾乎呈淹沒之勢。一時再無法細思其他——
旋即就聽那絕焰,又是一嘆:“好一個歸一劍意,三千大道,俱合為一。可惜呢,你實在不該在這時分神!”
就在宗守意念被劇痛擊散,手中的劍再難以為繼之時。…;
一隻手指忽然穿入,破開那重重劍光,直擊宗守的眉心所在。
宗守微微蹙眉,卻因這劇痛之故,難以應對。
千鈞一髮間,把那元一魂劍,攔在了自己的身前。
‘叮’的一聲輕響,先是第二元魂震盪,然後直接就衝擊到元魂正體。
宗守在巨力衝擊之下,身影拋飛,意念也再一次昏昏沉沉。
好在此時那目中劇痛,也是隨之消退。絕焰的身影,更未追擊而至。
恍惚中,宗守以幻心鏡,看向眼前。發現自己,已經再次被擊退出黑霧之外,而旁邊也正是那株妖樹,那個女子。
不禁苦笑出聲,然後意識就又一次陷入黑暗中。
※※※※
“你方才犯規了!”
黑色的濃霧之中,一團赤火,再一次騰起。只一瞬間,就凝聚出一個少女的身影。
“對一個晚輩,也要用上這樣的手段,就不感覺羞恥?”
絕焰依然是維持著一指點出的姿勢,這時聞言,卻毫不在乎的一笑。
“怎麼能說是犯規?我說過他若能闖入淵門,就可釋陸含煙剩餘之刑。既然他辦到了,自然不會食言。只是推遲幾日而已——”
說話之時,絕焰正是目望著下方。其實嚴格說來,宗守已經算是踏入了淵門之內。
免去陸含冤刑責之事,早幾日之前,就已決定,也早不放在他心上。
故此眼下,他真正在意的,是方才最後那幾件。
無一點多餘,簡練之至,卻又霸道無比,精妙之至,讓人驚歎。
若非方才,動用了那麼點小手段,還真是要被這宗守,把這化身逼退。
“此子方才劍術,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