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仔細把脈探查。片刻之後,目中就透出恍然之色。
還真是如此,這蒼靈界中之人的腦髓中,還真有這東西在。
應該是從母體降生之後才有,之後隨著時間推移,會慢慢被濁氣侵染。
譬如淨音,此時只有一丁點殘餘。
不過若然這一界之人,習練火屬性的功法,必定事半功倍,進展極速。
至於這先天火元髓——此物對修者而言,其實並無太多用處。可對陸家之人來說,卻是至寶。
無論是用來煉丹,還是煉器,又或是直接食用,都頗有益處,可強化血脈之力。
這也是此界的陸家之人,為何只取胎兒之因。
心中頓時只覺一陣煩惡,若說他以前,還只是因父母之事,不願與陸家人為伍。
那麼此刻,就是真心實意,只覺噁心,再不願與此族有什麼瓜葛。
要取先天火元髓,那些胎兒必定是再無有生機,這與食人又有何益?
如此率獸食人,人面獸心之輩,居然與他,是出來同一血脈。
只是想想,便只覺渾身上下,都是不適。
“故此那陸家稅賦雖輕,我樂平界之人,卻無時無刻,不想著要將這些魔火邪魔驅逐。期冀無量終始佛,能降臨於這樂平界。”
第八六四章 曉月禪師
只是曉月的言語間,卻更多的是悲憫無奈。
“這二十載以來,哪怕處境再怎麼困頓不堪,陸家再怎麼逼迫,我蒼靈界之人,也不曾有過改信之意。三載之前降下的佛偈,更是令我蒼靈界之人,都欣喜若狂。”
又苦笑道:“只是二十年苦候,卻至今都無結果。對諸位佛尊與無量終始佛而言,我等這些微不足道的信民之願,大約是沒多少時間理會。曉月也想過我佛門,有信徒億萬,若人人都有心願乞求,諸位佛尊哪裡能理會得來?也不知何時,無量終始佛才會真正降世——”
那淨音聞言,頓時現出了詫異之色,口中驚呼道:“師尊!何處此言?”
曉月搖了搖頭,並不說話。
宗守在旁,則是恍然,十子抽一,也難怪這蒼靈界之人,會如此憎恨陸家。
又暗暗搖頭,聽出這曉月禪師言語裡暗藏的怨氣。
只是這蒼靈界信眾之願,別說他以前不知。
即便知曉,一些與他無關之人的懇求,又與他何干?
難道別人求了,自己就定然要給?這是什麼道理,又是什麼邏輯?
可聽著這些言語,宗守卻又莫名的,感覺有些愧疚起來。
只是若要虎口奪食,把這蒼靈界,從陸家手裡強奪。他與陸家之間,就絕不是一兩次的交鋒。
猛地搖了搖頭,宗守將這雜念揮去。父母之事,嫡脈之爭。與陸無雙之間的恩怨。他與陸家的糾葛,已經夠麻煩的了,實在不願牽扯更多。
記得趙嫣然,總說他面硬心軟。他一直都不肯承認,此時若是被那瘋女人,知曉他如今所想,必定會出言譏笑。
再若是依人知曉,這仁義妞多半會傾盡全力。去助此界之人,
“施主莫怪,是曉月有些失態了。”
而此時那曉月禪師,也恢復如常,輕聲笑道:“其實今日來尋施主,是另有他事。這幾日我觀施主體內情形,頗有所得。若所料不差,施主當也是焚空陸家的血裔?”
‘哐啷’一聲輕響。那淨音手中的食盒。頓時被打翻。是不敢置信的,看著宗守。一雙秀手緊緊攥起,銀牙緊咬著。一絲鮮血從唇角溢下。
似乎全然不曾想到,自己好心救回來之人,竟然就是她口中的邪魔。
宗守倒是神情泰然。淡然自若:“正是!就不知禪師之意,是準備作何打算?在此取我之命,為你這些同胞復仇?又或者將在下逐走,自生自滅?”
“若是三日之前,曉月說不定真有這樣的想法。”
那曉月搖了搖頭:“施主可知,就在幾日前,陸家炎天府突然諭令天下,定萬金與百載壽元之賞,尋一身燃白焰之人。生死不論。今日也爪牙四出,四處尋覓。便是此界之內,那些一向罕無人跡處,也不曾放過。故此曉月斗膽猜測,施主在陸家之中,只怕處境堪憂。至少與那炎天府主,定然是敵非友。施主血脈純淨。在陸家內的身份,也定然不凡——”
宗守在這裡呆了數日,也大約知道炎天府,便是焚空陸家,在此界的管轄中樞。
炎天府主。也就是此界的一界之尊。
他是極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