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整個蒼靈界,都被他魂識掌握著。
宗守意念,頓時一陣恍惚。一個剎那之後,才從失神中驚醒。
有些不敢置信的,用意念揮動著那些信願之力。
這就是神明信願之力?當真不敢思議。
感覺只需在這蒼靈界中,自己就可無所不能,力量也可源源不絕,不用擔心後繼無力。
自己此前領悟的所有神通,所有**,似乎都已可輕鬆至極的施展出來。
“此時只需鑄成舍利法相,就可藉助此間億兆信願,證就無量終始佛位,直證神階,佛門菩薩果位!且是佛門中,至高無上的金剛不壞渡厄金身——”
傳說這門神通一旦成就,不但身如仙器,有不壞之體。
更能無盡再生,只需舍利不滅,肉身就是無止境的恢復。
再怎麼重的傷勢,也不傷及根本。僅僅遜色,那些至境強者的不死不滅之體。
宗守卻強行壓抑,抵禦著這一步登天的誘惑。只是盡力以魂念,操縱著這浩瀚無邊的力量。
再次睜開眼,宗守眸子裡是寒芒略現,漠然的看向了對面。
若是那燃髓血靈不曾發作,此人在他眼中,不過是跳樑小醜,不值一哂。
而此時此刻,也同樣彈指可滅!
恰見那陸希辰,又信手一揮劍,使那漫天劍光,衝卷而下。
第八六六章 唯一之願
“我這門劍陣,名喚焚虛無妄劍陣,發源自上古器修,乃是我陸家所傳第十等聖靈秘典之一。今日爾能有幸死在這劍陣之下,可感榮幸才是——”
一枚枚的細小劍影,隨著陸希辰話音衝落。
千萬餘口劍影,就如一條滔滔大河,從上空那巨大漩渦中墜下,
剛至半途,就燃起了無數的白焰,彌天蓋地,聲勢滔天。
淨音臉上血色褪盡,猛地踏前一步,剛想要護在宗守身前,就被那陸希辰的強絕意念,壓得動彈不得。
宗守則冷聲一笑,身中的光線,忽然開始扭曲。
一邊是漸漸暗淡,另一邊卻是明亮無比。
右手食指輕彈,便欲將眼前這不知死活的煩人東西,一擊而滅。
只是下一刻,就聽得不遠處一聲冷喝:“住手!陸希辰,你若敢在我這裡殺人。貧尼哪怕是玉石俱焚,也要求一個公道。”
那陸希辰的劍勢竟是一窒,所有飛劍,頓時都停在了半空。
幾人循聲望去,便只見那曉月禪師,正臉色陰沉,從山崖下踏步行來。
目光有如刀鋒一般,注視著青甲男子:“我這水月庵,乃是府主親口許諾才得以建成。闢居世外,不傳佛法,不受香火,也不曾參與世俗紛爭。二十年從來都是循規滔距,不曾逾越。你陸希辰今日在此行兇,難道是要違當年之約麼?”
那陸希辰眉頭緊皺,隨後又舒展開來。看著淨音,冷然譏哂道:“當年府主答應你建這寺庵,乃是另有用意。可不是為讓你窩藏我炎天府重犯與這等來歷不明之人——”
“你是指淨音?如此說來,今日爾藉口搜尋那位炎天府重犯,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於她?”
曉月氣勢,不減反盛,再踏前數步:“淨音她數日前已然出家,跳出世俗之外。與闌家再無關聯。府主也曾有諾,只需我水月庵之人,不曾違矩。就不得以刀兵加身,以世規束縛!陸希辰你那些邪念,還是趁早收起為好。”
那陸希辰聞言卻一笑:“出家之後,就跳出世俗,與闌家再無關聯,這是你定的規矩?我今日就定要將她帶走。你待如何?”
曉月的面色。這才一變。而後合十一禮,神情冷凝如冰:“十日之後,便是約定交付孩童之期。若施主定要如此。貧尼只能違約。那時就請閣下,自己給府主一個交代——”
陸希辰的臉上,頓時忽青忽白。用渴望不甘的眼神。死死盯著淨音。
而後又目視著宗守,目裡是殺機閃爍。
他心有顧忌,奈何不得這兩個女尼。可眼前這人,殺了卻是無妨。
只是那曉月,隨後又開口:“此人與曉月師門,淵源頗深。你若敢動他分毫,貧尼一樣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那陸希辰雙眼微眯,最後是一聲冷哼:“罷了,十日是麼?你也只能護住他們十日而已。我陸希辰等得起。那時且看你還何能為——”
話罷之後,就冷冷的一拂袖,揚長而去。
宗守眉頭輕挑,卻到底還是收起了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