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鼻子說一句“林姐姐就是比不上寶姐姐”了。看樣子,這湘雲是被寶釵攏絡了,日後只不理會也就是了,何必計較呢,白讓自己氣壞了!
林澤卻不肯就此放過那史湘雲,只冷哼道:“常說保齡侯府軍功起家,原來教育子女也是這樣的!我倒奇了怪了,那史湘雲在家時難道也敢對她姐妹如此?指著一個丫鬟叫‘姐姐’,這種事情,傳出去也不怕笑掉了人的大牙。我倒瞧著他保齡侯府的面子往哪裡掛!”
正說著,又聽外頭有人傳話來說:“大爺,寶玉送了東西來。”
林澤眯了眯眼,這梨香院裡,除了紫鵑還有誰會叫那個鳳凰蛋“寶玉”呢!甘草一出門,果然就見紫鵑捧著一隻錦盒站在門外,臉上還帶了幾分紅暈。
甘草一見她這樣,心裡就說不上來的感覺,總覺得是什麼不該有的情緒。雖然想著,手裡卻趕緊把東西一接就進屋了。才進來,就見黛玉伏在林澤的肩頭嚶嚶抽泣,林澤一臉怒意,和平時的溫文爾雅大相徑庭。和站在一邊的青杏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幸好二爺不在,否則不得鬧騰壞了麼!按著林瀾那脾氣,可要吵翻了的。
林澤伸手接過那錦盒,才一開啟,就氣得狠狠把那東西往地上一擲,當下便摔得粉碎。
原因無他,只因那錦盒裡放著的是一塊刻了“澤”字的玉佩,下面落款還是薛家獨一無二的刻章。嘖,林澤眯起眼冷笑一聲,他是該說薛蟠沒腦子呢還是沒腦子呢還是沒腦子呢,這種東西虧得他送的出來!想到那薛寶釵明裡暗裡對黛玉的擠兌,和那薛大傻子對自己不乾不淨的心思,林澤就氣不打一處來。
“好一個薛家,必要你們付出代價!”
第二日,寶玉果然早早地過來了。林澤瞧他那副著急的樣子,心裡好笑得很,平日裡給賈母請安也沒見他這麼著緊過,為著薛蟠這些事,倒事事跑在前面。哼,讓你送玉送得開心呢!想到這裡,動作反而更懶散了,又請寶玉一起坐下用了早飯,才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二表弟,我聽說府裡有一個開滿了睡蓮的池塘?”見寶玉點頭,林澤便笑道:“不如咱們一起去看看罷?”說著,才不管賈寶玉的反應,林澤自己先大步往前去了!
笑話,他不把地圖摸清了他敢指路麼?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側沒精打采的賈寶玉,林澤笑了笑,他今兒個可是去找人的,賈寶玉啊,你還是邊兒上站著的好,免得看了都覺得心煩。
走了有點小遠的路,果然在一進一出的小院子裡見著了一個挺大的池塘,池面上都是粉嫩的蓮花,搖搖地伸展著腰肢。林澤笑著在旁邊坐下,看著那池塘裡的睡蓮,心裡的情緒也平靜了一些。回頭一看,卻發現本該跟在自己身邊的蠢石頭似乎可能大概是迷路了。
“嘖。”林澤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煩。這賈寶玉,說他是鳳凰蛋金窩裡養大的吧,還別不信!這才多遠的路啊,還能迷了。真是不得不佩服,趕明兒出門一趟,別連家在哪裡都不認識罷!
正腹誹呢,就聽到身後傳來小小的響動。林澤回頭看去,就見一個眼睛晶亮剔透的小男孩站在自己身後幾步遠的地方,只看著自己卻也不說話。林澤便笑了笑,主動說道:“我叫林澤,因上京來暫住在這裡的。”
那小男孩兒只抿了抿唇,一雙剔透晶亮的眼睛看了看林澤,又看了看他身後的池塘,遲疑著走近道:“我,我叫賈環。”說著,卻又停住了。
林澤便笑了笑,伸手指著那睡蓮笑道:“你也喜歡這睡蓮?”
賈環沒開口,只是點了點頭,一雙眼睛還不停地偷瞄著林澤。林澤被他這模樣給逗笑了,想到原著裡寫賈環是個“容貌鄙陋,舉止粗糙,詭計多端,頗有小人之風”的人物,當下也只搖了搖頭,看來曹公這是筆誤了。如果說,小小的賈環真的是這樣招人疼愛的模樣和性子,那後來變得人物猥。瑣,肯定是趙姨娘的教育失敗。瞧著多好的一個小男孩兒啊,硬生生地給趙姨娘給移了性情!眼下這賈環,除非不是文中賈政庶子,不然,可是曹公欺人了。
想來也是,那趙姨娘既能入得了賈政的眼睛,自然模樣也差不了多少。賈家又一貫是美男子基因,但看著賈寶玉和賈璉那皮囊,也能知道一二了。再仔細地看了看賈環,林澤便勾唇笑了,年紀雖小些,可卻是個目光清澈的,瀾兒正少一個年紀相近的玩伴呢。
林澤便笑著拉了賈環的手,見他還有些膽怯,便溫聲道:“你別怕,我並不是壞人。我之先在家學裡被人當頭……嗯,瞧見你了。”一句話,又把賈環原本鎮定下來的心嚇得驚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