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下午都幹了什麼好事,弄成這副狼狽樣?
我嘆一聲,說:“放下槍!我可以讓你離開——但如果你不相信我,就悉聽尊便了!”
“……多謝!”這當口他還很有禮貌,真是難得!我眼角餘光瞥著他的手慢慢地垂落,心裡一鬆,不由長吁了口氣,他卻居然還安慰起我來,說,“不用害怕,我這就離開……”
我才不會害怕!趁他鬆懈,我瞧準空當將他手臂擰住,一把將槍奪過,順便踹了他一腳——這是懲罰他拿槍指著我頭的惡劣行徑——當然,看在他已經受傷的份上,我這一腳可沒用多大力氣。
可這也已經讓他疼得幾乎彎下腰,一手捂著胸前的傷口,一手似乎想去捂住被我踢中的地方,但一轉眼,在他手裡居然又出現了一把槍,並且槍口又對準了我!當然,和我手裡的這把已經大相徑庭——似乎就是那個車禍現場的“物證”?
他背靠牆吸著涼氣,雖然手中持槍有恃無恐,但卻在自嘲地笑,說: “我很天真,不是嗎?”
“少廢話!”我說,“我是不會允許你帶著這麼危險的武器招搖過市的!”
“小姐!”他說,“我的這把槍,可比你手裡的更有威力……”
“我才不管這麼多!你還不快滾!”我不免又翻了個白眼。真是!這麼便宜了他,一心為他著想,他偏還不領會,此時不走,又等什麼好時辰呢?“告訴你,我可沒打算不報警!快點、給我、出去!”
他閣下這才算明白過來,摸索著出了門。藉著門口一點微光,我看見他胸口已被大片鮮血染透了,心裡竟然沒來由地一陣發疼。就算有夜色掩護,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對地形又不熟,真不知道他能走出多遠去。
想了想,我在桌上摸了件二哥隨手扔著的外套,追出門去。他用手扶著牆壁,才剛剛走下幾級樓梯。
我把外套扔給了他,他已經將那把槍收了起來,也已把面罩拿掉了,回頭時,就是在黑暗中我也能看到他的臉是慘白的。
“安!”他低聲喚我一句,說,“你為什麼……”
我壓低了聲音,怕驚動了其他住戶,說:“你還磨蹭什麼?警察的動作快得很,我要是報警,用不了多少時間他們就會到!”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總算走了。
聽著梅耶斯的腳步聲消失在樓道間,我這才進屋,放下了槍,發現自己已經是汗流浹背,越想越是覺得後怕。剛才要不是梅耶斯心存一絲善念,用槍指著我的腦袋時,只消食指輕輕一動,我這條小命就已經報銷了!在鬼門關邊上轉了一圈回來,渾身的力氣一下子就沒了,只差一點就軟倒在地。
而讓梅耶斯就這麼離開,完全是我下意識所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不是應該,雖然他沒有傷害我和安全,但如果在來之前,或者在他離開這裡後傷害了其他無辜生命呢?我輕易就把他放跑,是否就該算是幫兇了呢?
我不知道!
第二十五章 大鬧警局
安全把燈開了,燈光裡他一雙眼睛顯得特別明亮,問我:“小姑,要給陳叔打個電話嗎?”
小傢伙這會兒顯出他的機靈來,剛才那膽子也忒大了!我後怕,多半也因為他的緣故,我自己傷了倒是好說,萬一把安全傷了,讓我該怎麼跟大哥大嫂交代去呢!
捋了捋汗溼的頭髮,定了定神,我說:“你就跟陳叔說,這兒出了持槍搶劫案,等陳叔來了,你可別胡說八道,我來應付,懂了嗎?然後,再給你小叔打個電話告訴他一聲。”
安全連連點頭。趁他打電話的時候,我去看了看二哥,他閣下果真睡得跟死豬一樣,也不曉得被梅耶斯下了什麼迷魂藥。我一邊端了盆涼水試著把他潑醒,一邊尋思著,梅耶斯來這裡,把二哥的電腦拆了,為的是拿走資料——估計就是那把槍的資料。他的動作這麼快,短時間內就已經摸清了二哥這兒有資料的事,看來確實訓練有素,是專門幹這一行的了!
那麼之前,他應該是去了警局打那把槍的主意,而且看來已經得手了。是暗偷,還是明搶?不太清楚,但應該和警方有過遭遇戰,不然又怎麼解釋他的傷從何而來?還有這把槍——我認得出來,那是警用手槍,因為我曾經在陳杰瑞那裡見到過同樣的槍。
就算我不報警,警方搜捕起來,早晚要到這裡,那時我就該是被懷疑物件了,還是主動一些為妙!
不出我所料,安全打完電話就告訴我說:“陳叔本來就已經帶著人上我們這兒來了,打電話給他時他正在路上,還關心地問小姑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