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曲之諸方
“什麼都略懂一點,生活就會更多彩一點。”樂布衣一邊輕搖羽扇,一邊將手中的棋子落下。
秦雷盤腿坐在他的對面,一邊隨手炮五進二,微微哆嗦道:“天氣這麼冷,為何還要扇扇子?”眾所周之,他對冬天扇扇子深惡痛絕,但對方是樂布衣,他也不好用強。
“我需要冷靜一下。”樂布衣一本正經答道:“說實話,自從那天回來以後,在下的腦袋一直嗡嗡作響,連思考都很困難。”這問題秦雷問過許多人,只有樂布衣的答案讓他無言以對,只能任由他繼續扇下去。
邊上觀戰的館陶不明白道:“思考要用心,該腦子什麼事
樂布衣搖頭笑道:“若是用心思考,那還要腦子做什麼…”
館陶憂慮的望了他一眼,心道:這次可真是得不償失,樂先生怎麼就彪乎乎了呢?
秦雷卻知道樂布衣說得是大實話,只是現在沒人聽懂罷了。微微一笑,繼續投入楚河漢界的紛爭。
館陶見兩人都不說話,只好繼續低頭觀棋,卻見秦雷今日的棋風大變,不急不躁、綿裡藏針,一個勁的拐角馬、穿宮炮,只是不與樂布衣正面交鋒。
樂布衣拿起自己的一個,在手中摩挲笑道:“王爺是打定主意以柔克剛了,”說著將那棋子向前提了四格,沉聲道:“在下要捉您的馬了。”
秦雷算計片刻,搖頭笑道:“這個子不能讓你吃了,待會還指望臥槽馬將你軍呢。”
正說話間。沈冰輕手輕腳走進來。恭聲道:“兵馬寺的人將辛驪桐等一百多名舉子拘捕起來了。”
秦雷聞言放下手中的棋子,輕聲道:“有沒有傷亡?”
沈冰搖頭答道:“士子沒有傷亡,難民倒是被打傷了百十個。”
秦雷皺眉道:“商德重呢?”
“他們正在聯絡各地舉子,商量著如何營救呢。”對中都城地悉心佈置,讓沈冰可以在最短時間內瞭解到所需情況。
閉目思索一會兒,秦雷輕聲道:“他們會去找文彥博要求放人地。”
沈冰輕聲道:“文相爺晚上要宴客。”
樂布衣聞言拊掌笑道:“這就是天做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對王爺的仇恨已經衝昏此人的頭腦,不大可能會理那些士子啊。”只要一提起文彥博,樂布衣便滿嘴的陰損刻薄。
秦雷微微皺眉道:“告訴頭狼。讓他相機丟擲那東西,孤需要一次大爆炸。”頓一頓又道:“讓那個倪巴合適的時候也露個面,再給加加碼。”
沈冰沉聲應下,又聽秦雷吩咐道:“要保證那些士子的安全。”
沈冰聽了,沉默片刻才道:“事態已經很難控制了,畢竟…我們是不能露面的。”
樂布衣也輕聲道:“既然已經發動,就不要太在意傷亡了。以達到目的為重。”
秦雷雙眉擰成個凹字形,搖頭道:“不行,這些人是經過洗禮的,比一般士子要純得多,損失太多就得不償失了。”自從定計對付文彥博以來,秦雷便總是面臨這種兩難的選擇…這就是自相殘殺地惡果。
館陶在邊上喟嘆一聲,輕聲道:“王爺,唯求儘快達成目地,這樣對大秦的損傷才會小些。”屋裡四人,居然有三人反對秦雷的意見。這讓他不禁眯上了眼睛。
雖然有些不快,但三人都是他的左右臂膀,意見該聽還是要聽的。剛要妥協似的點點頭,便聽石敢在門外低聲道:“王爺,秦守拙求見。”
秦雷點點頭,把手中的棋子往桌上一扔,笑道:“孤去見見他。”正感覺憋屈呢,出去透透氣也好。便穿鞋下地,與石敢一道去了前廳。
屋裡地樂布衣三人面面相覷,心道:什麼人呀。說不過就跑…到得前廳,一番行禮敘座之後,秦雷與秦守拙簡單寒暄幾句,便問道:“守拙老哥前來所為何事?”
秦守拙知道王爺行伍出身,最討厭別人拖泥帶水、轉彎抹角。於是直接道:“回王爺。卑職前來向您討個人情。”
秦雷淡淡笑道:“只管說,能辦到的孤一定辦。”
秦守拙對秦雷這種大家風範極為心折。拱手恭敬道:“今日卑職與那群學子略有接觸,發現他們不僅立身頗正、而且十分的務實,正是我大秦明日復興所需之人才,卑職求王爺為我大秦未來計,設法保住他們。”
秦雷聞言雙目一亮,頷首笑道:“想不到你會說出這種話,說說看,你是怎麼看這事兒的?”
秦守拙畢竟不是秦雷的心腹,是以對整個計劃也瞭解不多,僅能從沈冰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