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吃一塹長一智罷了。” 何夢瑩扁扁嘴,忽然狡黠地一笑:“這麼說來,你真的和俞可卿很清白?”
我賞她老大兩個衛生丸子。
怎的本衙內的操行,如此不令人信任麼?
“說說吧,前因後果!”
何夢瑩笑道。
我便懶洋洋地說了個大概。
要說這事情我不生氣是假的,也不因為俞可卿與我沒有肌膚之親,便顯得風淡雲輕,任由她被人欺負。而是到了何夢瑩這裡,全身不自禁的放鬆,舒舒服服躺在那裡,連坐起來都不大情願,實在是激不起旺盛的鬥志。
也不知道為什麼,何夢瑩這女子就有這種魅力。
其實何夢瑩本身,卻是很現實很功利的一個人,對世俗的東西追求很執著。
只能說,世界上許多事情就是這麼奇妙,解釋不清楚。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因而努力剋制自己,只是口花花幾句,並不真的去撩撥何夢瑩,以免大家尷尬,將這美妙的感覺破壞掉了。
何夢瑩卻很是生氣。
“這個俞可卿,就是紅顏禍水!”
我頓時暈了一下。
何夢瑩的思維,怎麼總是與眾不同?
“哎,同是女人,你這樣說也太過了吧?”
“我說,你趁早和她撇清吧。這女人留在身邊,吃又吃不到,老是給你惹麻煩,遲早有一天要惹出大麻煩來。”
我不由苦笑。
“大小姐,打住!什麼吃得到吃不到的,請你不要詆譭我們同學之間純潔的友誼!”
瞧何夢瑩那樣子,躍躍欲試的,可能很想掐我一把。
“別胡亂動手啊。別看你是軍官,真動手,你只有乖乖躺下的份!”
我連忙提醒她。
何夢瑩潔白的臉頰上頓時飛起兩朵紅霞。
得,一不留神,又講錯話了。
須知現在是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啊!
“好了好了,大小姐,我是來請你出主意的,不是聽你開鬥爭會的!”
何夢瑩以手支頤,想了想,彎彎的柳葉眉蹙了起來,搖搖頭:“難!顧向紅是常務副市長,能夠得著他的,只有武叔叔。可是武叔叔和他不對路……至於其他的人嘛,級別低了,夠不上……哎,要不報警吧?”
這回輪到我撇嘴了。
何夢瑩便有些不好意思。
顧愷就口頭說說,報警屁事不頂。真要撒播俞可卿的“內幕”,也不勞顧愷親自出馬啊,手下人多了去了,成千上萬張嘴巴傳來傳去,警察去找誰啊?
“要不,甭管顧向紅了,還是在顧愷身上打主意吧。叫人查查他的公司,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破綻?”
何夢瑩想了想,說道。
“明知他後邊靠著顧向紅呢,誰敢去查他?”
“那倒不至於,顧向紅雖然是常務副市長,南方市也不是沒人能動他。”
這個本衙內也清楚,南方市政壇,必定也和全國各地的官場差不多,班子裡頭不可能鐵板一塊,顧向紅肯定也有對立面。只要起個由頭,總有人想要藉此做文章。
我搖搖頭:“時間不夠。聽胖大海說,顧愷這人囂張得很,說是七天就是七天,要收集過硬的證據,這個時間太少了。”
隨便找個藉口去舉報,那是沒有結果的,只會激怒顧愷,更加肆無忌憚。
“那就只有講和了!”
何夢瑩說道。
“我已經試過了。”
何夢瑩笑道:“你那個出面的人不對。我找個人試一下吧。”
“什麼人?”
“海江區政府辦的一個副主任,姓朱。”
我微微蹙眉:“顧愷能買賬嗎?”
海江區是副廳級架子,政府辦副主任該是科級幹部,高配也就是副處,顧愷的哥哥可是常務副市長。
何夢瑩有些煩躁:“這不是沒別的辦法嗎?只能是試一試了。”
我便點點頭。
別看她嘴裡說得俞可卿如何如何,動真格的時候,還是肯下死力氣的。當然了,這多半是因為我。她嘴裡不說,卻知道作為男人,這口氣我是無論如何咽不下去的。真要和顧愷死磕上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何夢瑩很功利,像這樣沒把握也沒必要的事情,她歷來不贊同。
“看來只有試一試了。就這樣吧,我得走了。”
說著就翻身坐起,端起茶來。
何夢瑩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