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兩人之間便完成了一次溝通。
廖慶開的意思是問,這個事情,你到底有沒有插手?
柳晉才回答:沒有。全是這小子自己的主意。
廖慶開露出一絲笑意,淡淡說道:“柳俊,你現在是在團省委上班?”
“是的,廖書記。剛上班不到一個月。”
“團省委學校部哪個科室?”
“大學科,副科長。”
廖慶開微微一笑:“很好嘛,柳俊同志。我先不評價你的文章寫得怎麼樣,但是我對你這種肯探索的精神還是很讚賞的。做學生思想教育工作的同志,就是要勤於探索勤于思考,有堅定的立場,才能言之有物,做好本職工作。”
“多謝廖書記誇獎。我也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作為一個黨員,應該對我黨的事業忠誠!”
柳衙內說了一句“豪言壯語”。
廖慶開微笑點頭:“好。只要你自己認為是正確的,那就應該堅持!”
……
團省委小會議室,正在召開一個小型的會議。
說是小型,是指參與的人數不多,只有九個人。但是規格卻絕對不低,囊括了團省委全部六名實職廳級幹部,另外再加上學校部部長白楊、大學科副科長柳俊和負責會議記錄的韓江書記的秘書。
“柳俊同志,我覺得你寫的這篇文章,很是想當然,沒有任何依據,只是你個人的憑空想象。說什麼蘇聯的改革很危險,說什麼要時刻警惕和平演變……我看就是危言聳聽!”
說話的人,乃是團省委排名第一的常務副書記韋安邦。
韋安邦四十三四歲年紀,身材肥腴。說這話的時候一張胖臉緊緊板著,有些聲色俱厲。
柳俊手裡握著鋼筆,在筆記本上沙沙地記著,頭也不抬一下,彷彿在專心記錄韋安邦的發言。
“柳俊同志,你為什麼不說話?”
韋安邦見柳俊恍若未聞,更加不滿。
柳俊這才抬起頭來,微笑答道:“我正在記錄韋書記的指示。而且,韋書記也並沒有叫我回答什麼問題。”
韋安邦被噎得不輕。
貌似這小子的回答是無懈可擊,只是臉上那股毫不在意的神情很傷人。哼哼,這是一個副科長和副書記說話的語氣嗎?若換了其他人,敢這樣“皮裡陽秋”的反擊韋副書記?
偏偏這人語氣平靜,不亢不卑,叫人想要指摘都無從下口。
大家都知道為什麼韋安邦如此“激進”。 無非因為韋安邦是胡為民線上的人。別人怕你柳俊的老子是省委常委,我老韋可不放在心上。
“那,請你回答我,你為什麼要寫這樣毫無根據的文章?為我國改革開放的大好形勢潑冷水?”
韋安邦開始上綱上線,圓圓的胖臉上一雙豆豉眼睛死死盯住柳俊。
韓江不動聲色地微微一蹙眉頭。
柳俊淡定地答道:“韋書記,第一,我不認為我寫的這篇文章是毫無依據的。我是根據蘇聯國內的實際情況來寫的。雖然有一些推理,也是符合邏輯的。第二,我主要是針對蘇聯改革中存在的問題,提出來要提高警惕,防止和平演變,並沒有任何給我國改革開放的大好形勢潑冷水的意思。反和平演變是中央一再重申的重要政治任務,作為黨員,我們每個人都有這個義務去努力完成組織交代的任務。”
“那,你為什麼不經過組織的稽核,擅自發表這樣的文章?”
韋安邦見柳俊振振有辭,絲毫不見膽怯,不由更是惱怒。
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也敢和我老韋分庭抗禮?
“韋書記,這個是純理論性的文章,不涉及到組織機密,也不涉及個人隱私,沒有規定一定要經過組織稽核吧?每個黨員,都有言論自由!”
柳俊還是不徐不疾,將他輕輕頂了回去。
白楊嘴角浮現起一絲笑意。
眼見韋安邦一上來就氣勢洶洶,白楊本有點擔心柳俊抵擋不住。畢竟他還太年輕了。但柳俊應對有據,平平淡淡的幾句話,將韋安邦“凌厲的攻勢”隨手化解,卻是不勞白部長“仗義執言”了。
“柳俊同志,你態度要端正嘛……”
見韋安邦吃癟,問不下去了,紀檢員兼機關黨委書記林明義及時冒了出來,為韋安邦解圍。
這個林明義,是從大寧市團委書記的位置上調任團省委紀檢員的,上了副廳級,也是韋安邦的死黨。年紀和韋安邦不相上下,身材卻是偏瘦,經常與韋安邦同進同出,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