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暄沒立馬答應,而是問道:“九伯,您問過弘政了嗎?”
九阿哥眉毛一挑,道:“這麼好的機會他還有怨言不成?”
弘暄嘆了口氣,提醒道:“九伯,弘政喜歡騎馬帶刀。”
九阿哥哼了聲,“就那他那身子骨…”九阿哥嚥下了後面的話,“不就是認為這些東西和商賈脫不了干係嘛…”
弘暄有些理解九阿哥的感受,當爹的好像都喜歡兒子象自己,老十就明顯對弘曆有耐心的多,但當兒子的對老子的感覺那可就不是一成不變的,總有一天不會再認為自家的爹是那頭頂上的天,只是弘政過早的開始挑戰九阿哥的權威,讓九阿哥分外不舒服罷了。
弘暄想了想,還是道:“九伯,弘政這些日子一放學就會到兵部來打一頭,我若不在,他便跟在弘春和弘明屁股後頭跑,還在問我皇瑪法會不會派人去犒軍,如果要。他能不能跟著一起去…”
九阿哥發了個鼻音,道:“慈善會的事也不簡單…”
弘暄笑道:“我知道,但是,弘政不喜歡。”
九阿哥看著弘暄,“誰能保證他這輩子就能做他喜歡的事?我就覺得張羅沙棘比他天天在兵部伸長脖子看人來人往強,他多少能學到點東西。”
九阿哥是很鬱悶,老十家的兩個大的,隨時隨地都能拿起算盤打一遍,三個小的雖然沒顯出什麼商業天賦來,但人家也是手緊一族,知道惜財,連弘曆都不隨手亂花銀子,可弘政呢?一方面鄙視銅臭味,一方面花錢如流水,當然,不排除他用視金錢如糞土來無聲的抗議自己的爹。
倒不是九阿哥非要弘政繼承他的衣缽,可九阿哥看得長遠啊,老十算得上是行伍出身,弘暄和康熙有點類似,樣樣都通一點,來個親征什麼的也不會犯憷。再加上弘暄還有三個親弟弟,弘曆那小子現在就自封大元帥了,等日後,讓弘曆在弘政帳下聽差?弘曆還不知道會怎麼鬧呢,就算老十和弘暄答應,那蒙古女人肯定也不會鬆口,何苦鬧得兩家生分了呢?
因此,九阿哥知道弘政一門心思的想保家衛國,但卻還是努力的想將弘政的志向給糾過來,說老實話,老十登基後,九阿哥是想弄個鐵帽子王來噹噹的,但是自己已經財力雄厚了,若再涉足軍權,等老十和自己去了,弘暄鐵不定怎麼收拾弘政呢。
這話九阿哥給弘政明明白白的說過,叫他為了家族大業,熄滅了心頭的那股火。
弘政卻反駁道:“十叔信你,弘暄大哥也會信我!”
氣得九阿哥直跺腳,這能一樣嗎?自己和老十是什麼交情?弘政才跟在弘暄屁股後頭跑幾年?更關鍵的是,弘暄自打上學後,基本上就一直是康熙教導的,老十當初除了挨罰,康熙基本上就想不起他來,所以弘暄如今行事是一點也不象老十,十足十的一個小康熙,比當初廢太子更神似。
康熙是那和人掏心窩子的人嘛?嘴上說著和福全情深意重,等福全領兵一回來,那也沒少敲打。弘暄保不齊就和康熙一樣。
但這番話九阿哥卻又不敢直接告訴弘政,怕自己這個傻兒子去給弘暄學舌,弘政有時候直的就象是老十生的!所以也難怪他和老十臭味相投。
弘政那傢伙犯糊塗,但九阿哥卻清醒得很,所以,九阿哥便很強勢的告訴弘暄,弘政沒反對的權利,叫弘暄只管在康熙面前去提就是了。
弘暄嘆了口氣,道:“九伯,我過兩天要去西山火器營,工匠們又研製出了新的大炮,我早答應了帶弘政去的,你看…”
九阿哥想了想,道:“弘參他們去嗎?”
弘暄笑道:“他們也一起去。”
九阿哥心想,瞧吧,三胞胎沒落下吧?!
於是,九阿哥乾坤獨斷,“就這麼定了,西山火器營,他就別去了,沙棘的事是正經,到底是做酒還是做果醬,到底怎麼個收購法。這些都得好好擬定章程,再說了,若戶部那邊扯皮,你阿瑪也能從慈善會調貨。這可是大事!”
弘暄只好道:“就依九伯的,我明兒找機會給皇瑪法提,不過,我可不敢保證皇瑪法能答應。”
九阿哥盯著弘暄,眨巴眨巴了眼睛,“弘暄,九伯對你不錯吧?”
弘暄點點頭,“除了阿瑪額娘和皇瑪法。長輩中,就屬九伯對我好了。”
九阿哥心中哽得慌,自己對弘暄巴心巴肝了半天,結果連第三都沒混上,真他**的失敗!康熙怎麼處處都壓自己一頭呢!
不過,九阿哥還是壓住心中的酸味,道:“那麼九伯讓你辦個事,你就這麼陽奉陰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