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人所脅,說不定如今早說凶多吉少。”
無憂話語一出,不少暮月國士族紛紛站了出來,聲援予她。
清袍老者眼見局面難平,情知自己說錯了話,不再言語,悄悄向後退去。
無憂哪能由他開溜,翩然飛起,躍至老者身前。
眾人見有熱鬧,趕緊圍了過來,將無憂和清袍包在其中。
無憂圓臉粉腮又帶了燦爛笑意,此時半仰著頭天真爛漫地道:“老人家請留步。小女子有一事不明,還請指點。”
那老者冷哼一聲不答。無憂朗聲道:“想這暮月侯大壽,宴請的皆是諸國士族大家,敢問老者尊位?”
清袍怒瞪無憂。無憂接著質言:“老人家穿著如此質樸,恕小女實在眼拙,看不出究竟。還請坦誠告知身份,解了我等疑惑才好。”
清袍聽她胡攪蠻纏,眼中泛起冷凝兇光。
“小心”,一直靜默的元姬出言提醒。
那清袍瞬間擲出一樣物什,空中冒起濃厚煙霧。
不好,他想逃,無憂急忙起身,於人群中飛躍而過,哪裡還有清袍的蹤影。
無憂呆愣當場,原本信心滿滿,以為揪出他就能救人出去,誰料仍是白忙活了一場。
線索斷了,尋路的也無一人返回,難道真的出不去了嗎?無憂心中失落,暗道:終究是辜負了師父的所望,救不到他們,連自己也出不去了。
元姬見無憂閉目不言,冷然道:“我原以為伯弈公子如此看重的高徒真有些本事,想不到一點挫折就如此不濟,難道要讓一群人跟著你在此等死?”
無憂心中一震,等死,既然等也是死,為何不拿命一搏?
這元姬雖看著冷漠,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實則多次出言提點,心裡不禁對她生了些好感,緊靠過去想要謝她。
但元姬卻不領情,眼見無憂靠過來,卻又寒著臉避到了一邊。
無憂靜心細想:師父曾說,這妄夢裡有出口,既然尋路的幾人去了四方城門卻沒返回,可見出口並不在城門處。
心中突亮,不在城外便在城中,或許是哪裡?對與不對,得去一試。
無憂對著眾人道:“出口位置小女子已略有猜測,若各位還願信我,便跟我前去。小女雖不能承諾萬無一失,但只要性命尚在,就一定不負我師聲名,定會對各位盡力一護。”
妄夢裡,眾人本就是無頭蒼蠅,又歷經諸多驚嚇,此刻也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這女子和奇蹟之上了。
無憂見沒人反對,接著道:“現在,願意走的就跟著我。我走第一個,後面跟著的人一個拉住一個,千萬不要放手。”
話音剛落,元姬突地跨步上前,攔住無憂道:“你不過在暮月府都城呆了幾日,現下又有如此濃霧遮擋,若要在城中順利找到你想去的地方,你與我誰走第一個帶路更為合適?”
無憂情知元姬所言在理,附在元姬耳邊低語:“侯府,大殿。”說完,她徑直走到隊伍位處,殿後而行。
術離緩緩睜眼,周遭一片漆黑,不遠處有星星點點的瑩瑩綠火,那火好像正虎視眈眈地在瞪視著自己。
黑暗之中有慵懶男音:“醒了?倒不如睡著的好。眼見自己被一群野獸生吞,真正可算是大壞事。”
“遊雅?”掉落深淵時,術離想著自己必死無疑,仇恨、執念終能放下,死去也未嘗不是解脫,卻沒想這下面還有其他的人。
遊雅笑道:“想不到名滿天下的古虞侯,這如玉般的人物竟也如我們一般將成為群獸裹腹之食,可嘆啊可嘆,不知又有多少少女夢碎了。”
黑暗中又有人道:“如此情形,遊雅公子竟有閒心調笑?”
術離記憶超卓,聽過看過之事皆能入心,此時已知另一人就是金鳳侯鳳棲梧。
他二人都在此處,定是與自己遭遇了相同的事情。
遊雅繼續調侃:“那些綠眼怪獸久圍不散,必然十分惦念咱們。若在平時還能與它們一搏,如今你我皆是負傷之身。既然笑也死,哭也死,不想死得難看,還是笑著的好。”
鳳棲梧壓低聲音:“誰說要死?”
黑暗中,忽有碧色流光閃動,勾勒出一弓之影,三支流星般的靈動白羽自弓身迸射而出,直直向周圍的綠火奔去。
金鳳侯的碧影神弓不愧為人界至寶,只見,射出的三支白羽奔至綠火前,又自動分化成萬千箭矢。
陣陣悶實聲響起,不少獸物應聲倒地,圍著三人的一圈綠火頓時消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