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來,刀白鳳還好,小乞兒卻是啊的聲變臉色。
原來人滿臉都是燒灼的痕跡,張臉整個潰爛,紅紅白白的流著膿水,引得螞蟻蒼蠅全往上面爬,恐怖極!尤其是那對眼珠子,在張幾乎不能算做個人的臉上,迸發著強烈的求生光芒,死死的瞪著眼前兩人,猶如惡鬼。
那眼珠子瞪半晌,像是分清兩人的身份,終於緩緩的轉動下,然後連眼皮子都不翻的盯住刀白鳳。
饒是刀白鳳經手過不少病人,也被人猶如困獸求生的眼神給震得背脊涼,手下停停。
“人只怕不是什麼好人。”藍哥兒閒庭信步的跟上來,看眼,道。
小乞兒不服氣的看他眼,刀白鳳心裡卻猛然劃過個人的名字,心頭大震,立刻伸手去摸此人脖子,果然在聲帶的位置發現刀傷,人多半已經不能話。
段延慶!
刀白鳳嘴唇微微動動,呢喃聲。
躺在地上的人登時猛的彈,眼中精光暴漲,嘴唇大張,喉嚨裡發出嗬嗬之聲,彷彿頭立刻就要撲上來的野獸。
藍哥兒眉心皺,手中石子輕彈,人彈起的身體登時陣抽搐,又掉下去,再動彈不得,那眼中的光芒卻兀自嗜人。
刀白鳳啊聲,陡然明白,人不能話,多半無師自通唇語,那聲“段延慶”雖未出口,卻已經被乞丐王子給聽去。人身份機密,受盡追殺,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著性命,如此小心翼翼倒也是對的。因而並無責怪。
旁邊的小乞兒卻駭跳,撲通聲坐在地上,顫聲道:“人……人好凶狠!哎喲,還他麼可憐,求觀音娘娘救他呢!原來……原來竟然麼可怕!”
刀白鳳道:“他是挺可憐呀!傷成個樣子,話也不能,樣貌也毀,那還不可憐麼?”刀白鳳替段延慶把下脈,“人若不是內力深厚,只怕早就死。”
刀白鳳瞥眼見周圍還有不少打鬥的痕跡,猜到追殺段延慶的人,多半已經被段延慶給重傷打退,段延慶強作支撐,到實在支撐不下,才倒在裡。
刀白鳳瞪小乞兒眼,道:“喂,人可是讓救的,難不成想當甩手掌櫃?還不幫把人搬回去?哎呀,下子,酒樓是不能住,少不得要去麻煩矩州城的五毒教分壇啦。”
小乞兒抽抽鼻子,只能扶起段延慶,藍哥兒卻伸手拉住刀白鳳,皺眉道:“要救他?人只怕是段氏皇族後裔,卻受麼重的傷,指不定背後還有多大麻煩呢。”
段延慶正被小乞兒扶在肩頭,他雖然身受重傷,但絲毫不敢大意,因而強打精神立耳傾聽,此時“段氏皇族後裔”幾字入耳,饒是他經歷坎坷,眼下卻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立時就是陣心酸,滿心都是:皇族後裔……皇族後裔……眼下個樣子,哪裡還有半皇族後裔的模樣?父皇……父皇對不起!
他滿臉燒傷,臉部肌肉早已壞死,心裡再如何悲慟也表現不出來,奈何藍哥兒第眼見他,就覺此人桀驁,心智堅定,必然不是好相與的,因而格外注意,所以還是注意到他眼神的變化。
刀白鳳卻咦聲,能看出段延慶的身份,那是揹著作弊器的,可藍哥兒呢?
藍哥兒見疑惑,道:“他剛才拼力偷襲,圖的自然是擊即中,絕無隱瞞自身本事的打算。而旁人出手,般都是手腕先動,那是運力於掌,或拳,人卻是手指彈得最快,顯然是指上功夫。矩州是在大理國境之內的,若指上功夫,當然是段氏的陽指最是厲害。不過也是猜的,可看人的反應,多半沒錯。小妹平日醫治江湖人也就罷,但段氏皇族中人,在大理境內受麼重的傷卻無人找尋,只怕其中隱藏著什麼大秘密,咱們江湖中人還是不要隨便摻和的好。”
小乞兒很是熱情,已經照著刀白鳳給的地址,又喚幾個丐幫的人,將段延慶送走,刀白鳳與藍哥兒兩人話自然不需多慮。
刀白鳳想到原著裡那個段延慶,想到曾經的自己對樣個人命運的唏噓,莫他與原著中的自己的牽絆,單作為醫者來,見到樣格求生欲旺盛的人,也狠不下心來放棄。
於是咬唇道:“他受傷樣重,也未必有本事治好他,治好以後,他也未必就有活下去的意志力。但是,叫……叫見死不救,卻是辦不到的,都看他的造化吧。”
藍哥兒嘆息聲,握住刀白鳳的手,道:“就知道是個脾氣。罷,若有什麼事情,都有。”
第 42 章
五毒教的分壇都是才發展起來的,幾個月的時間便遍及雲貴各地,收的弟子自然是千奇百怪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不過,壇主倒都是擺夷族的人。
矩州分壇的人接到刀白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