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不凡的對話,全都聽去。這些魔頭們本來就十分不滿紅衣醜女的器張氣焰,何況她如此喊問,表現得毫無忌憚,不由得人人勃然大怒。
塗森首先冷笑一聲,道:“老子的事輪不到你醜丫頭多管……”
血八卦齊空玄也罵道:“死丫頭,你敢大呼小叫的撒野,敢情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玄蜃頭陀、玉簫生和裴宣等,一齊陳聲冷笑。總之,人人都十分不滿那紅衣醜女的無禮。
紅衣醜女氣得滿面漲紅,厲聲道:“陸不凡,你聽見沒有?這些蠢豬罵我、欺負我,快快派人宰了他們!快……”
玄蜃頭陀剛才吃了虧,肝火正旺,當下狂笑一聲,說道:“醜丫頭,最好連你一塊兒來,省得灑家多費手腳。”
紅衣醜女喝道:“大膽妖僧,你這叫做自尋死路。陸不凡,派你兩個徒弟出去,砍下他兩條手臂來見我。”
陸不凡嘆一口氣,道:“雷姑娘,你何必與這位老仙長嘔氣?待在下向你們雙方賠個罪,這叫做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們大家都平一平氣……”
紅衣醜女怒道:“好,陸不凡,你不聽我的,咱們一拍兩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行我的獨木橋……我這就回山去啦……”她說做就做,站起身子,便要出肆。
那白髮童顏的老道吃一驚,伸手攔道:“雷姑娘,你走不得……”他急得瞪眼吹鬍子,向陸不凡斥責道:“師弟,你怎敢不聽雷姑娘的吩咐?”
陸不凡忙道:“師兄別生氣,小弟知錯了,雷姑娘請回座,在下一切遵命就是……”眼見紅衣醜女得意洋洋地落座之後,他不禁又嘆口氣,站起來向窗外望去,登時碰到那幾位的凌厲目光。陸不凡遙遙抱拳行禮,正要說話,齊空玄已厲聲道:“不必多說,陸不凡,你若是派徒弟出來,本真人只用一隻手教訓他們,哈……哈……”
玉簫生高聲道:“咱們全部蒙上眼睛,任得那兩個小孩挑選對手,諸位有反對的沒有?”要知他們俱是天下各大邪派的著名兇人,平生嗜愛殺人流血,雖然知道陸不凡乃是當代劍術大家,但目下人多勢眾,就算是武當掌門親自前來他們也不怕,何況是武當派的一名劍客而已!
陸不凡雖有息事寧人之心,但齊空玄他們的話太難聽,其勢不能太過弱了師門威望,當下朗聲道:“既然諸位有意指教劣徒,在下恭敬不如從命。褚鵬飛、張洪……”兩個青年肅立齊齊應了一聲。陸不凡又道:“你們出去隨便向哪一個前輩請教幾招!”
諸張二人年輕氣盛,早就看不慣齊空玄等人的狂傲態度,更何況武當派威名赫赫,他們在江湖上行走,與什麼人物接觸,對方都是客客氣氣,哪有似今日這般被輕視的!
這兩個青年劍客奉命走出肆外,放眼一看,那血八卦齊空玄、玄蜃頭陀、玉簫生、勾魂客塗森和玉城霞、連城壁二女等,分作四起,各各都是一派橫傲之態。
那褚鵬飛在經天劍陸不凡門下排行第三,張洪排行第六,論起閱歷經驗,褚鵬飛早出道幾年,比張洪強得多了。褚鵬飛見對方知道師父來頭,但他們仍然這般囂張狂傲,可見得必有所持。眼下師父和師伯都有要事在身,斷乎不能久待。我和六弟二人這戰不論輸贏如何,最要緊的是別讓他們耽誤妨礙了要事。當下抱拳道:“諸位都是武林前輩,在下兄弟奉命請教高明,自是得益不淺。待會兒請教之後,還望諸位不吝指點疏漏,那真是不虛此行了!”他的話說得既得體,又有禮。
諸邪之中,勾魂客塗森及二女,還有玉簫生這兩起,首先就面色大大好轉,顯然對他們的態度十分滿意。
褚鵬飛又道:“六弟,咱們常聽師尊言道:天下武林各門各派,奇功絕藝不可勝數,咱們武當劍術雖是不弱,但限於每個人資質稟賦,總有疏漏欠缺之處,若得名家實地印證,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此是求上進的最佳途徑。今日你我有此機會,定須用心,不可錯過……”
這一番話只說得連那兇戾橫暴的齊空玄、玄蜃頭陀二人,也大為心平氣和。
只有西儒裴宣面色如故,絲毫沒有變化。要知此人出身於大偽教,天下間再沒有比他這一派之人更善作偽的了,是以他神色不變,難測內心,實是不足為奇。
張洪卻隱隱感到三師兄的話未免太軟弱,只是當著外人,不便反駁,壞了尊卑規矩。當下道:“三哥說得是,俗語有道是笨鳥兒先飛,打旗的先上,待小弟先向這幾位名家高手請教如何?”
褚鵬飛欣然:“好極了,只不知哪一位前輩先行指教?”他處處扣定了對方的前輩身份,用心良苦,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