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但塗森的劍更快,敵牌攻出的每一式,都被他在霎那間點中三劍,發出三下脆響。因此那齊空玄一招三式,塗森便是一招九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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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劍牌相觸之聲,旁人耳中聽來只覺有如繁弦密響,全無間隙。但展鵬飛卻分辨得出招式中的精微奧妙。似這等快劍,世上罕有,真教他驚佩響往不已。
幸而他牢牢記得目前的險惡情勢,所以硬是忍住了喝彩之舉。
血八卦齊空玄一連攻了三招,共是九式。塗森三劍擋一式,共是擋了二十七劍之多。這不過是眨眼工夫而已,但見兩人陡然分開,相距四五尺,一個揚牌一個挺劍的對峙著,雙方的氣勢凌厲強勁之極。
直到此時,玄蜃頭陀、西儒裴宣、玉簫生等才一齊喝彩。顯然這些邪派高手,無一不看出塗森劍法精妙所在。
展鵬飛心中叫聲僥倖,如若剛才一早就喝彩的話,則這些邪派高手們必定立時發現他過人的眼力。從這一點破綻,他們不難追出他的真面目。
崔小筠忽然站起身,高聲道:“兩位不要打啦,兵兇戰危,何必冒這種險呢?”
她一直向外面走去,展鵬飛、程雲松等都大吃一驚。程雲松叫道:“小筠,你上哪兒去?快快回來……”
崔小筠頭也不回,應道:“不,我出去勸勸他們……”
她的話聲忽然嚥住,還吃了一大驚,因為一張醜陋的面孔幾乎碰上她的面龐。
崔小筠去勢雖急,說停就停,陡地煞住腳步。訝道:“玄蜃大師,幹嗎攔住我去路?”她老早就眼見蜃玄頭陀很醜陋,但直到現在才深切感到此人真是醜得出奇,也醜得可怕。
玄蜃頭陀咧開大嘴,獰笑道:“小姑娘,你打算幫哪一個?”
崔小筠道:“我不幫哪一個,只想勸開他們,叫他們別打架拼命。”
玄蜃頭陀說道:“胡說,你分明想幫勾魂客塗森……”
崔小筠訝道:“不,沒有這個意思呀!我為什麼要幫他?”
玄蜃頭陀仰天大笑,道:“血八卦齊空玄道友比灑家好看不到哪裡去,塗森年輕英俊,你不幫漂亮的小夥子幫誰?”
崔小筠卻是誠心誠意打算勸架而已,本來不偏袒任何一個。她身在佛門,宅心仁善,慈悲之念一起,不知不覺衝出座位。想不到在玄蜃頭陀眼中看走了樣,完全不是那回事。她搖搖頭,道:“大師,你也是出家之人,怎忍心坐視他們爭殺?再等一會兒,那兩人必有死傷,豈不是有違佛門慈悲之旨?大師你去勸勸他們好不好?”
玄蜃頭陀勃然大怒,那張面孔一旦加上憤怒之容,變得更為奇醜可怕,他左手一伸,五指箕張,向崔小筠右肩抓去,口中喝道:“你敢當灑家的話是放屁……”手掌才一吐出,指力激射,已罩住崔小筠“肩井”、“缺盆”兩處|穴道。
斜刺裡玉簫生朗朗喝一聲:“玄蜃大師不可下此毒手……”只見白影一閃,他的人已移到玄蜃頭陀身側,手中玉簫劃出,微風輕拂玄蜃頭陀手腕。
玄蜃頭陀若不縮手,腕脈非被那支玉簫劃上不可,只好猛然收回抓出之勢。玉簫生的玉簫也同時撤了回去,笑吟吟地連連搖頭。
玄蜃頭陀胸口一陣疼痛,宛如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原來他隨手一抓,已施展出數十年精修苦練的拔鼎功,真力從五指指尖奔瀉而出,去勢極猛。這一陡然收回抓出之勢,內力激盪,由於自身空虛,抵不過撤回來的那股真力,等於捱了一記重重的反震,胸中血氣翻騰,五腑六髒給震疼了。
他急急運轉真氣,調和血脈。那股真氣在任督二脈一轉,這才疼痛稍減。當下怒不可遏,兇眼灼灼盯住玉簫生,厲聲道:“好小子,你這是真幹,是不是……”他性情兇暴,若依了平日口氣,根本就不必搭話,出手猛攻就是了。可是他撤回爪勢之時吃了暗虧,一時還未完全復元,又深知道玉簫生手中的玉簫招式手法精妙無比,全力與爭還不一定穩操勝算,何況體內真氣波動未息之時,更無取勝把握,於是硬生生忍住了一口悶氣。
玉簫生笑得十分溫文和氣,道:“大師請息雷霆之怒,這位姑娘年事尚輕,怎當得大師舉世無匹的一抓?她當不住也還罷了,但她卻是斷腸府程兄的朋友,若是傷在大師指下,程兄焉能坐視?這麼一來,大師與三陰教種仇於前,與斷腸府結怨於後,這算盤實在打得不合算啊?”
玄蜃頭陀作惡稱雄多年,一點兒也不怕塗森或程雲松,但若是變得公然與這兩派為敵,卻十分不妥當了。於是換上一面詭笑,道:“那麼依你之見,難道讓這姑娘出去打擾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