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又見謝櫻櫻並未反對,便也覺得自己太過沖動了,當下給謝櫻櫻賠了禮。
待杜默離開後,安瓊笑道:“這麼多年杜默竟然是一點都沒變,趙姑娘不要見怪。”
謝櫻櫻卻是正了臉色,問道:“安先生一向對別人的行為都瞭如指掌嗎?”
安瓊雙眼清亮,道:“只是趙姑娘不太會掩藏而已,不知趙姑娘為何會到這秉州來?”
【文、】“我師傅雲遊許久未歸,我這是出來找他的。”
【人、】“那不知尊師是誰,我也好幫姑娘一同尋找。”
【書、】“我師傅是誰我不能告訴你,但是我指定能治好你的腿。”
【屋、】安瓊於是也不再逼問,隨手拿了一本書看。
“把褲子脫了。”
這話是謝櫻櫻說的,卻把安瓊嚇到了。之前素來面無血色的秉州安郎此時滿面通紅,喃喃問:“脫褲子?”
“脫!你不脫我怎麼施針!”謝櫻櫻手上拿著針包背過身去,卻也是滿面通紅。
安瓊掙扎著脫了褲子,然後拉過薄被遮掩了一下才道:“趙姑娘轉過身來吧。”
謝櫻櫻走至床前,卻並不往其他地方看,只拿了針準確的認穴施針,不多時安瓊便滿身的虛汗。待謝櫻櫻施針完畢,安瓊已經累得昏睡過去了。
安瓊的腿比正常人瘦弱,像是一個小孩子的腿,因為血脈淤滯上面都是寫青紫的印記,謝櫻櫻心中並不好受。她知道安瓊是一個無辜的人,他甚至是一個好人,一個乾淨的人,可是他是百里樂正收回秉州的障礙,所以他必須被除掉。
謝櫻櫻想讓他昏睡過去,因為昏睡之後這秉州的事情便和他沒有關係了,他是可以活命的。
但是現在她不能冒這樣的險了,因為安瓊心思縝密,萬一她壞了百里樂正交代的事情,便是亂了滿盤的棋。她是負責不起的。
謝櫻櫻給安瓊蓋好被子,又出門喚了侍女給安瓊換衣服,這才回了自己的住處。她剛一進門便有一道黑影從樑上躍下,謝櫻櫻看了這人一眼,只見這人眉清目秀,卻是謝櫻櫻一直想要見見真容的鶴唳,只是此時謝櫻櫻並沒有心情理會鶴唳。
鶴唳卻是一反常態地嚴肅了起來:“櫻夫人不要魯莽行事,更不可以因為憐憫而壞了殿下的大事。先前因為玉蟬被崔書彥撞見,現在王謝兩家已經和好如初,更是壞了殿下的幾件大事,若是櫻夫人此次不能成功,殿下留著你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謝櫻櫻心中冷意頓生,雙拳緊緊握住,卻是不看鶴唳:“我自然知道,你我皆為殿下的下屬,下屬留著沒有用處自然也不用留了,這一點不用你提醒我。”
40彼非良主
自從謝櫻櫻開始施針之後,安瓊腿上經脈的淤塞便漸漸化開,於是也就沒有那麼疼了。
這日他正在檢視官文,杜默卻氣沖沖地進了門來,也顧不上行禮:“安先生,楊峰今日上奏皇上,說要在城郊建一處行宮,這建行宮的地方正是百姓種植莊稼的田地!”
安瓊眉頭皺了起來:“建行宮之事不是已經擱置了麼,怎麼又提出來了?”
“皇上本來也不是真心想要擱置這件事,都是礙於先生的極力阻攔才擱置下來,今日楊峰一番吹捧,直叫殿下心癢難耐,於是便準他去佔地修建行宮。”
安瓊焦急道:“皇上怎麼如此沉不住氣,如今我們在這秉州修養生息,最不應該大興土木,且和我去勸皇上!”
兩人出了門正巧遇上前來送藥的謝櫻櫻,謝櫻櫻攔住安瓊:“先生先把藥喝了在走吧,不然涼了就沒有用了。”
“等我回來再喝。”安瓊此刻面如寒冰,說完便被杜默推著離開了。
但是安瓊的勸說並沒有讓孟閻放棄修建行宮,他本是注重享受之人,在這秉州稱王了好些時日卻沒有像一個皇帝般的享樂,今日楊峰所說的話句句都對了他的心思,他哪裡還聽得了安瓊的勸,於是一意孤行地下旨去大興土木。
安瓊勸說無果心中煩悶,回了寢殿見謝櫻櫻端著藥碗站在門口等,他苦笑一聲:“剛才離開得急了,謝姑娘勿要責怪。”
“不知是什麼事讓先生如此著急?”
“皇上要修建行宮,但是此時當真不是個合適的時機。”
謝櫻櫻好奇:“為何不合適?”
“一來我們正是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候,二來現在天氣暖和了起來,黎夏朝廷只怕是要出兵來攻打的,總要提前做準備。”
謝櫻櫻驚訝於安瓊的遠見,面上卻一點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