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卻並未看清,如今一看才發現安瓊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
“你就是安瓊?”
這少年剛才一直任由謝櫻櫻打量,臉上一直帶著笑容,此時聽她發問便回答道:“怎麼,我不像安瓊嗎?”
“人家都說閻有安郎,秉州為皇,可是你只是一個少年啊,哪有那麼大的能耐。”
安瓊並不氣惱,笑道:“我也覺得是世人抬舉了我,倒是姑娘你看得真切,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我叫趙瑩。”謝櫻櫻絲毫猶豫也沒有。
“那趙姑娘揭了皇榜,可是能治好我的腿痛病?”
謝櫻櫻打量了一下安瓊的腿,皺眉道:“我也沒把握,只是到了這裡盤纏便用了了,所以碰碰運氣。”
“姑娘請慎言,若是治不好安先生的腿可是要殺頭的。”這話卻是一直站在安瓊身後的杜默所說。
謝櫻櫻和杜默曾經在城關處見過一面,只是謝櫻櫻那時躲在百里樂正的身後,這杜默應該是對她沒有什麼印象的,所以謝櫻櫻便也不害怕被認出來。只是杜默這話說得十分嚴肅,謝櫻櫻又沒有把握能治好安瓊的腿,謝櫻櫻便有些害怕了。
“趙姑娘莫要害怕,反正我這雙腿本就是一雙廢腿,即便治不好也壞不到哪裡去,我自會放你安然離去。”
安瓊如此說卻讓謝櫻櫻心中有些彆扭了起來,她本是來害人的,她要害之人卻對她和顏悅色禮遇有加,她便覺得有些愧疚了。
“不知道安先生的腿是什麼毛病?”
“平時倒也沒有什麼事,但是一到每年的五六月份便開始隱隱作痛,晚上尤其厲害。”
謝櫻櫻點了點頭,矮身去檢視他腿的狀況,卻聽安瓊道:“我這雙腿沒有什麼用,既不能走也不能跑,可是我卻偏偏還要為它煩惱。”
謝櫻櫻仔細檢查了安瓊的雙腿,發現這雙腿比平常人要瘦弱一些,但是筋骨損傷的卻並不嚴重。
“世上許多人都為自己無法得到的事情而煩擾,不是唯有安先生一人而已。”
安瓊明亮的眼睛看著謝櫻櫻,卻是沒有說話。
謝櫻櫻又道:“我仔細看了先生的雙腿,筋骨是都還在的,只是先生的腿已經受損數年,筋脈淤塞,到了五六月份的時候天氣回暖,血脈湧動,所以這時候先生的腿會痛。”
“那先生的腿可是能治好?”杜默一聽筋骨還在,便生出了一絲希望來。
謝櫻櫻還記恨著杜默剛才要殺她的頭,所以並不回答他,只對安瓊道:“先生的腿是可以治好的,只是之前的大夫都是極力止痛,並未想要疏通經脈,所以耽誤的病情,是故我至少要治上一個月才能見效。”
安瓊聽得如此的好訊息卻是沒有變得十分喜悅,只是點了點頭,杜默卻是十分高興,他本事安瓊提拔起來的,是故對安瓊感懷在心,此時聽說謝櫻櫻能治好安瓊的腿,自然就對謝櫻櫻十分恭敬了起來。
謝櫻櫻被安排在了偏殿住,有專門的侍女伺候,每日衣食也都是十分精緻的。謝櫻櫻吃人家的拿人家的,自然要好好為人家辦事,於是每日倒是十分用心地調配藥房,用心熬藥。安瓊吃了半個月,疼痛卻是依舊,甚至更加嚴重了。
於是謝櫻櫻加重了藥量,又過了半個月,安瓊疼得整晚都睡不了覺,更是無法處理秉州諸事。
然後謝櫻櫻換了藥方,這次安瓊喝了之後疼得只能整日在床上躺著。
對於謝櫻櫻的治療安瓊是從來沒有懷疑過,但是杜默看著卻是有些按捺不住了,這日便手持利劍逼問謝櫻櫻,似乎若是她不能給他個滿意的答覆便要將她就地處斬。
“趙姑娘,你說一個月能見效,如今已經過了一個月為何先生的腿疾還沒有好,反而還疼得更厲害了?”
謝櫻櫻胸有成竹,瞪了杜默一眼:“我說過安先生的腿經脈淤塞,我所用的活血之藥正是要將這些淤塞化開,自然是有些疼的,而且是越疼越好,你若是不信我就換別人來治,別動不動就拿著劍來嚇唬我!”
安瓊對杜默搖了搖手,道:“杜默你錯怪趙姑娘了,我之所以現在之能躺在床上靜養皆是趙姑娘的功勞,趙姑娘的藥下得夠狠,所以我便不能再勞神處理政務了。”
謝櫻櫻一愣,她的確是這個意思,但是沒想到安瓊雖然什麼都不說卻都是瞭然於胸的。她曾經還想要在他的藥中動動手腳,直接讓他昏睡過去,等孟閻被剿滅再喚醒他也不遲,如今一看卻是不行了。
秉州安郎,非等閒人。
杜默聽安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