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不容易,但他們雖然愛銀子,更愛的卻是性命,很快便有人受不住了。
接下來幾天不斷有鹽商踉踉蹌蹌地從琭州府走出來,他們或者是渾身被鞭子抽得破破爛爛,或者是瘸了一條腿,或者是趴著出來,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嗓子都喊啞了。
劉奮打了幾天聽夠了鹽商們的求饒聲,這才把剩下的鹽商們都一同叫到了刑房裡,願意把之前逃掉的鹽稅交出來的就可以走了,不願意的就接著打。
這些鹽商們那裡受過苦,這幾日聽著別人求饒都夠��說牧耍�睦鍩垢也環��懲扯薊�搜骸�
太子殿下並不像劉奮似的喜歡聽人哭喊,於是每日都去白風麗處聽琵琶、聽清歌,白風麗也並不說其他多餘的話,只是用盡了自己浮生所學彈給他聽,唱給他聽。
現今已經是三月了,夜裡一聲春雷便下起了雨,白風麗祈禱這雨快些停,不要阻斷了百里樂正的來路,更不要溼了他的鞋。
然而這場雨卻並沒有停,白風麗憑欄而望,希望可以看見那男子如同往日一般從長街盡頭走來,然而時間過了也沒有見到。
平素與她交好的歌姬終於忍不住,告訴她說太子殿下今日啟程,要回到容城去。
白風麗只覺得天旋地轉,他竟然要離開了!他怎麼不告訴她!
她要去見他最後一面!她一定要見到!
白風麗瘋了一般衝出去,她甚至沒有換掉在屋子裡穿的軟羅鞋也沒有拿傘。
快點!再快點!今天下著雨,她一定來得及的!
白風麗到琭州府的時候正好一輛馬車出門,那馬車走得飛快,她一急腳下沒注意便摔倒了,這石街冷硬,摔這一下便把她的膝蓋碰出了血來。
白風麗終於受不住這股疼和絕望,趴在地上痛哭了起來。她哭得撕心裂肺,卻沒注意到一雙手停在了她的面前。
“白姑娘。”
白風麗愕然抬頭,便見面前一身白衣的男子唇邊帶笑,一手伸向她一手撐著傘。白風麗渾身被冷雨澆透,手上又是血又是泥,她曾無數次希望這個男子可以伸出手邀請她,可是如今他邀請了,她卻怕自己髒了他的手。
她終是沒有握他的手,而是倔強地自己站了起來,她說:“風麗來送殿下一程,願殿下一路順風。”
“謝白姑娘。”男子看著她,帶著一絲憐惜,也帶著一絲疏遠。他將手中的傘遞給她,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