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描淡寫地說道。
盧大胖聽到這話,臉色頓時大變,他立刻站起身,正經地說道:“這位公子,你這趟鏢,我們賈氏不敢接。”說完,立刻拂袖而去。
劉徹自然不能讓他這麼離開,只一個眼色,聶勝已經將盧大胖攔在了門口,劉徹陰陰地開口道:“盧公子,不必拒絕得這麼痛快。所謂富貴險中求,賈氏鏢局的分店遍佈天下,想必很需要些庇護吧?”見盧大胖嘴巴微動,正要說些什麼,劉徹揮了揮手,說道,“這些事情,盧公子或許不能做主,今後幾日我們就住在城東的新豐客棧,令兄賈先生可以隨時來拜訪。”
盧大胖聽到這話,眼珠子轉了轉,便不再說什麼,任由劉徹等人離開。陳嬌見到事態如此發展,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出門前不由得擔憂地望了一眼那個盧大胖。
出了店門,劉徹就帶著陳嬌他們到了早已經備下的新豐客棧住下,行了這大半日,劉葭早就累了,一到客棧就讓飄兒帶到了隔壁照料。房中便只留下陳嬌和劉徹二人,劉徹回頭看到憂心忡忡的陳嬌,便問道:“怎麼了?”
陳嬌望了他一眼,方說道:“你這是做什麼?”語中滿是不解。
劉徹一邊摸著她柔順的長髮,一邊開口解釋道:“賈氏的鏢局,這幾年來發展迅速。商賈,本就是天下訊息最活絡的一群人,而賈氏不吝錢財創辦的這個鏢局,就更是其中之最了。而且,賈氏鏢局之中還招攬了不少鏢師,其武力亦相當不弱。賈氏做的其他行當倒也罷了。只是這鏢局……朕卻不得不防他一防,所以朕親自來,就是想探一探他們的底。”
“……陛下之前,沒有獎賞賈杜康助邊之功,就是因為不放心賈氏的鏢局嗎?”陳嬌問道。鏢局自然是她的點子,這個時代的商人們最主要的賺錢手段還是透過販賣各地不同的特產從差價中獲利,所以在賈氏利用酒業有了相當的規模之後,她便指點賈杜康創辦了鏢局。說是鏢局,其實也只是個四不像的大雜燴,它在為人保鏢之外,也處理一些後世郵局的業務,閒暇時也兼顧貨運客運,這些都是利用賈氏花費這幾年時間構成的便利的交通網路獲利。這個四不像鏢局的好處自然不用多說,只是陳嬌沒想到,劉徹會對它如此忌諱。
“朕這次來,也是想看看那個名傳一時的賈杜康。他能想到創辦鏢局這種事物,又經營得如此之好,可見也是個人才。若的確沒有二心,倒是不妨大用之。反正桑弘羊所提的均輸平準之事,也需要人去弄。”劉徹說道。
陳嬌心微微一沉,和劉徹處了這麼久,她當然知道劉徹這兩三年裡定然已經暗中觀察賈氏許久了,這次親來不過是給賈氏的最後一次考驗。看來賈杜康能否脫離商賈身份,成為朝堂之中說得上話的人物,就看他這次會如何應對了。
……
“大哥,淮南不穩,已經是天下皆知之事。那劉公子的來意,只怕不簡單啊。”賈府內院一個聲音響起,說話者正是那個盧大胖。
一邊還有一個神情冷峻的白衣青年,待得盧大胖說完,那白衣青年開口說道:“是啊。前陣子我押鏢去淮南,那邊幾乎已經劍拔弩張。怕是淮南王動手之日不遠了。”他正是賈氏之中,負責管理鏢師的水無夜,乃是賈杜康的結拜二弟,武藝十分高強,賈氏鏢局這幾年來能夠順風順水支撐下來,他功不可沒。
兩人前面,一直負手而立,穿著褐色衣裳的男子轉過身,正是賈杜康,他開口說道:“二弟,三弟,我們只是普通商賈,貿然介入這種爭鬥,不合適。”
“大哥,問題是,現在是他們找到了我們頭上啊。”盧大胖一臉無奈地說道,“他指明要送貨去淮南,我們若不答應。那淮南王府要給我們下絆子的話,我們這些升斗小民肯定應付不來。”
“那就先收縮在淮南的買賣,避著點就是了。”賈杜康面色不變地說道。
“收縮?”盧大胖不由得大叫起來,“大哥,淮南可是最大的諸侯國啊。我們每年在那裡可賺不少錢啊。你這一收縮,不是讓沉甸甸的黃金自己往外飛嗎?”
“難不成,你還真想幫他們把這貨運了?”賈杜康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這個守財奴般的小弟,說道。
“那也不成。如果讓朝廷知道了,我們可就不妙了。”盧大胖稍稍考慮了下,就把頭搖得撥浪鼓似的。
“是啊。”賈杜康點頭道,“淮南王雖然人稱賢王。不過淮南王太子和那個陵翁主卻太過嬌縱,不是可以成大事的人。所以我們還是少和他們接觸的好。”
“大哥,雖然我們想靠向朝廷。可是,這幾年,朝廷對我們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