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3 / 4)

們一路行來,總是有人盯隨,你要小心。”

這日,蓋聶突然這樣提醒父親。

我一呆,隨即想到,這盯梢的,必定是燕丹派來的人手。

父親顯然比我更早想到,但他也只是淡淡一笑,隨即說道:“此次一路行來,幸而仰仗了您的庇護,在下和阿離才能安然到此,此地距離中山不過數日之遙,且已是燕國之境,料來也是無甚大礙了,再也不敢耽擱您的行程,還請返去。”

蓋聶一路與我們同行,雖然並不知道父親此行的目的,但隱隱也知道這其中必有不足為外人道的隱情,沉吟片刻,便哂然一笑。

“既如此,在下便告辭了,但願今日一別,他日還能重逢。”

“亦然。”

父親口裡這樣說道,對他深深一禮。

我呆呆地望著蓋聶,這一個多月的相處下來,他身上的豪俠之氣,還有這個時代的非常罕見的對科學知識孜孜探究的那純樸之情,已經深深地感染了我,在我心裡,他更類似於一個我可以與之溝通的“現代朋友”的角色,儘管我們溝通的內容,緊緊侷限於數學這門學科,但這對我來說,也已經是足夠了。

他看出了我目光中的依戀之意,上前撫摸了下我的頭髮,嘆了口氣:“阿離,此次一路行來,我雖名為護佑你二人,實則蓋聶受益匪淺,便是稱你為師也無不妥,惟願日後有緣,蓋聶必定在榆次縣聶家莊等候。”

我鼻子一酸,強忍住淚花,和父親一起,與他依依惜別。

蓋聶走後,父親瞧著我,看了半天,最後,他有些猶疑地說道:“阿離,你自小並未習字,何時通曉這數算之術?”

我抬起頭,望著父親,燦爛一笑:“阿爹,阿離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自從從山上摔下後,阿離的腦子便靈清了不少,這數算之術,阿離也不知如何會知曉的,只知道提起,便覺得熟悉,彷彿在哪裡見過一般。”

父親又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

“罷了,或許是你那早死的母親神靈暗中護佑也未可知。”

我聽見他這樣說了一句。

我笑了。

☆、鑄劍山中

入了燕國境內,那在身後一路跟蹤我們的人,便不再躲躲藏藏了,就連我,有時也能看到他們在距離我們身後約幾十米外的地方尾隨,見我回頭,也不藏匿,只是站定腳步,淡淡望向我和父親,正是之前在我家中送來百金的那幾個武士。

我心中惱恨,便出了一計,某晚投宿腳店,第二日,我便躺在床上,不肯起來。父親不明就裡,以為我身體不適,要去請醫士問診,被我捉住,輕聲附在父親耳邊說了幾句。

父親聽了,有些瞠目結舌,想了下,搖頭說道:“阿離,現在距我答應慶柯之日,時日已是不短了,這樣耽擱,只怕不妥。”

我笑道:“阿爹,你既已答應為他做事,他還如此派人盯梢,不信於你,你就不惱?況且此地距離中山雖已不遠,但僅靠單馬駝載你我二人,至少仍需十來天,這裡既然是他的地盤,為何不讓他護送我們到達?腳程快了不說,阿爹您在山中鑄劍,只怕也需他提供一些便利。”

我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燕丹。

父親也笑了起來,感嘆道:“阿離,你這丫頭,比之從前,真的是精靈古怪了無數。”

我笑道:“阿爹,阿離無論怎麼樣,都會是您的女兒。”

父親呵呵一笑,不再說話。

父親和我,便不再像從前那樣一早就出門繼續趕路,而是留在了腳店。

果然,午時未到,那盯梢我們的領頭武士便找上了門。

“鑄師,為何今日遲遲尚未出發?”

父親站起身來,略為一禮,很是歉意地指了指仍躺在矮塌上的我:“小女今日身體不適,恐怕無法騎馬趕路,還望海涵。”

那武士便看向了我,我略略閉上眼睛。他沉吟了下,便出去了。

我悶在被子裡,笑個不停。

果然,約莫一個時辰之後,腳店門口,便來了一架四駕馬車。

戰國時代,禮法規定,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我和父親,只是庶人身份,現在卻坐上了卿位才能乘坐的四駕馬車,朝著中山方向風馳電掣而去。

我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這個主意,其實並不怎麼高明,四駕馬車,速度雖然是快了很多,也可免去之前風吹雨淋烈日暴曬之苦,只是這個時代的馬車,避震措施幾乎等於沒有,加之一路行來,俱是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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