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部分(3 / 4)

小說:漢魏文魁 作者:誰知道呢

為幾名宗室診治——瘟疫始於廬江,那時候才剛蔓延到豫州,尚未入京。而等京城裡也開始有人發病了,曹髦便急召張機歸來——曹騰是宦官,曹嵩是過繼的,這天家跟夏侯家的關係其實比跟曹家本支要更親近,再說了諸曹有能者皆仕為將、吏。東都那些所謂宗室都只是吃閒飯的紈絝罷了,怎麼能跟都內百僚相比?

這會兒張機還在路上,他既沒趕去上彭蠡救魯肅,也沒趕上回京城救司馬朗和王粲等人。而等到聽說是勳也病了,而且還昏迷不醒,曹髦也頗為焦急,連番遣快馬催促。

張仲景是兩天後趕回的洛陽,沒去宮中覆命,就先跑是府來為是勳診治。是勳一直沒有醒,而且體溫也上去了。許柯日夕侍奉在側——曹淼、是復等本欲來侍,卻被許大夫給擋了駕:這瘟疫可是會傳染的呀。若連主母、公子們也都病了,我該如何是好?

高燒之中,是勳開始說胡話,但嘴裡嘟嘟囔囔的一串又一串,發音卻極其詭異,沒人能聽懂他究竟在說些什麼。曹淼、是復等人一直守在門口,是復就問曹淼:“阿爺所言,得無為樂浪土語耶?”曹淼朝他一瞪眼:“我如何得知!”我又不是他在樂浪郡裡討來的老婆呀!

好不容易等到張仲景前來,給是勳重又按了脈,用了藥,是勳的體溫才逐漸降下來。張機皺著眉頭出來,招呼曹淼等人可以進去了:“小徒施藥得法,疫已除矣,熱亦稍退……然終不蘇,吾亦難察病在何由……”

曹淼、甘玉、是復,還有得訊匆匆從城外趕過來的管巳等人,這才能夠陪伴在身邊,輪班服侍是勳。到得第五天上,曹、甘兩位夫人剛去打一個小盹兒,榻邊只留了管巳和是復母子。母子二人也困得狠了,略一迷糊,再睜眼時,就見是勳五官全都擰在一起,幾乎徹底挪位,但同時眼睛眨眨,似有醒來的跡象。

是復趕緊湊到臉旁,低聲呼喚:“阿爺醒來,阿爺醒來。”是勳終於睜開了眼睛,目光中卻是一片茫然,先左右瞟瞟,繼而又瞧瞧是復,開口問道:“汝何人?”是復大驚,急忙回答:“兒乃是復,阿爺病重,竟不識得了麼?”是勳皺了皺眉頭:“我又是誰?”

“阿爺諱勳,當朝中書令公也。”

“甚麼諱勳,甚麼令公?我名阿飛……”

管巳拍了兒子一巴掌:“此時掉甚書袋?”隨即朝向是勳:“汝喚是勳,可還記得麼?還記得我麼?”

是勳轉過臉來,盯著管巳的面孔瞧了好半天,這才有氣無力地說道:“汝在復甑山,卻刺得我痛。”提起往事,管巳眼圈還是紅的,卻不禁破涕為笑道:“竟還記得……終於神志清明瞭也。”

是復從來也沒有聽說過爹孃的初遇,還不禁疑惑,什麼復甑山?娘拿什麼刺爹了?等爹病好了,我可得抽空打問打問。

過不多時,曹淼、甘玉等也皆得訊,匆忙抱著是郯,帶著是雪、是雲姐妹——是雪是前天跑回孃家來探視父親之病的——以及山陽公主等,一大家子挨挨擠擠的,圍住了病榻。是勳先關照:“公主初產,可好生將息,先不必來見吾。”

——山陽公主懷胎九個多月,於去年冬季產下一女,小名喚作馨兒。

然後是勳就問了,我昏迷多久啦?究竟什麼病,許大夫是怎麼說的?曹淼強顏歡笑道:“都內疾疫流行,夫君竟亦罹感,幸得張君仲景施治,今疫除矣。”

若論察言觀色之能,當世難過是宏輔,他瞧瞧眾人的臉色,本能地就覺得不對——瘟疫估計是真除了,否則就算你們肯冒著被傳染的風險圍在我身邊,也得把公主給擋了駕;可要真是我的病見好,你們必然歡天喜地放鞭炮,表情不會那麼古怪啊。於是便問:“張君何在?”

其實張仲景就跟在眾人身後,聽問邁前一步:“機在此,見過令公。”是勳也想要拱手致意,但是覺得渾身乏力,竟然連手指頭都不大抬得起來。只好眨眨眼睛。微微點頭。隨即下令。說你們都出去吧,只留張君一人,我有話跟他說。

等到屋中只剩二人相對,是勳開門見山地就問:“吾不忌醫,君勿諱疾——吾實何病耶?”

張機皺皺眉頭,略一猶豫,終於還是老實回答道:“令公學究天人,必不如俗輩惶急。吾亦不諱。疾疫實除,然按公之脈,澀弱深沉,上不至關,代脈如珠如絲,若隱若絕……”囉裡八嗦一大堆中醫術語,說得是勳瞠目結舌,完全搞不明白對方在講什麼——估摸那大概的意思:你的脈象好奇怪,就連我也摸不準究竟還有啥病。

是勳乾脆就問:“可得活……得痊否?”

張機嘆道:“世間本多奇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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