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創之作,就算感情再如何真摯,真論起文采來,自己能跟江淹比嗎?但凡讀書識字的人,就都能瞧得出來自己的水平在下降吧……
終究自己只是一個千古詩文的搬運工而已……而且人到中年,記憶力開始衰退,早年間默寫下來的那些詩文也都抄得差不多啦,再想從記憶深處翻出新東西來,已近乎不可能的任務。“是郎才盡”的成語,估計最終還是要落到自己頭上。
正在自傷自憐,自怨自艾之際,忽見一名家僕疾奔而來,到得車前伏地稽首:“適有信至府上,雲兵部葛君亦感疫矣,請使許醫師前往診治。”
所謂“兵部葛君”,正是指時任兵部侍郎的諸葛亮。是勳聞言不禁大驚,心說怎麼諸葛亮也病倒了?這場瘟疫來勢洶洶,可別把孔明的命也索了去啊!原本歷史上沒有這一出啊……等等,在原本歷史上,孔明時在蜀中,他當然不會被傳染上這流行中原地區的疾疫,可如今他身處洛陽……老天爺啊,你給我的實在太多,所以現在打算一一都收回去不成嗎?!
又驚又急,不禁眼前一黑,一腦袋便栽到了車下……
隨即他覺得後背的衣服被人狠狠扯了一把,竟然扯得自己朝後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倒。眼前猛然亮起,一輛八**卡挾著勁風,幾乎是貼著鼻子衝了過去,嚇得他整個身體都徹底僵硬了——真是奇蹟,他竟然能夠維持著半踉蹌的姿勢,跟無生命的雕塑似的,整整一秒鐘。
身後傳來呵斥聲:“看紅燈啊,不要命啦!”
是勳這才轉過身,只見剛才扯自己的是名披著橙紅色馬甲、戴黃帽子的交通協管,於是趕緊沖人哈腰:“對不起……我,走神兒了……”協管員扯著他的胳膊,急匆匆朝後退,一直退回到馬路牙子上。“差點兒就撞飛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喜歡闖紅燈,你說你急的什麼?趕著去投胎啊?!”劈頭蓋臉就是好一頓數落。是勳知道是自己做得不對,只好耐著性子、堆著笑臉連陪不是——況且人家救了自己的命啊,那可是八**卡,這會兒想起來就無窮的後怕,感覺內衣都被冷汗給浸透了。
好不容易接受完教育,是勳這才再次邁步,匆忙趕往自己的目的地。那是一家新創辦的圖書公司,他在網上查到公司正在招聘編輯,要求大學本科以上學歷,好在不需要編輯資格證——話說一般情況下,私企都只要有一兩名中級資格編輯可以糊弄官方就成,對於普通編輯人員,那真沒啥門坎兒。
等到了設在居民區中,佔了兩套雙層公寓的小公司以後,道明來意,前臺小姑娘直接遞過來一張表格:“先填表吧。”是勳答應一聲,雙手接過,鋪在桌上,順手從褲兜裡抽出支簽字筆來。
表格很簡單,而且順理成章,第一欄是“姓名”。他按出筆芯,才要填寫,可是筆尖才剛接觸到紙張,卻不禁頓住了——姓名?我的姓名是啥咧?是勳是宏輔?貌似不大對啊……是勳是誰?我又是誰?
心下一片茫然。(未完待續。)
第二十七章、一朝出門
是勳自跌落車下後,便即人事不省,可把是復給嚇懵了,趕緊跟僕役們七手八腳地把老爹抬上車,一路疾馳,返回府邸。曹淼、甘玉等人聞訊,也都慌了手腳,一面將是勳搬入內室,安置榻上,一面派人去喚許柯歸來。
可憐的許大夫,那邊才剛給諸葛亮號完了脈,就又被人揪上馬車,馳回是府——他只好安慰黃氏夫人,說葛君小疾耳,並無大礙,等我一會兒派人把方子連藥材都送過來。
趕回是府,一瞧是勳還沒有甦醒,許柯也不禁慌張,匆匆按脈診治,完了趕緊把人都轟出門去,自己也退出來,先開啟藥囊,掏出一粒小藥丸銜在舌下,然後戴上細麻縫製的口罩。是復一瞧這架勢,當即明白了幾分,忙問:“家父無乃感疫耶?”許柯點點頭:“柯囊中有避瘟散,公子與夫人等均須服用,或可無虞。”
再入寢室,重為是勳按脈,出來後開了個方子,命人煎藥。曹淼已經服過了避瘟散,便即上前探問,許柯說了:“主公昔日曾雲,人體弱則易感疫,若其體健,即得感或亦不發也。吾日夕照料主公貴體,本不當感疫,或近日親友多故,悲傷臟腑,因此疫毒得侵。然體不甚熱,本不當厥,或亦傷慟故而昏睡也……”
曹淼說什麼“本不當”、“或亦”的,全是猜測,你有準譜沒有?他的病究竟要不要緊,啥時候能醒?
許柯哭喪著臉說:“此疾頗怪,柯無學。亦不能斷……且先灌藥穩固。急請家師來……”
許柯是張機張仲景的弟子。張機於月前受命前往東都譙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