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部分(3 / 4)

小說:漢魏文魁 作者:誰知道呢

,很多觀點在這時代還是徹底的異端,我不方便在自家的經注中合盤托出,否則肯定嚇得你們一愣一愣的。

腦袋裡轉過無數念頭,可是他表面上還是畢恭畢敬地跟鄭玄作揖,連聲遜謝,說孫老師誇我誇過頭啦,小子可不敢當。

“不想是少府精於訓詁,”旁邊劉琰好奇地問道,“不知師承何人?可能與我等宣講一二麼?”

是勳心說這果然是個討厭的傢伙,怪不得最終身首異處——我跟鄭老師閒聊幾句就要切入正題,你在這時候跟我講什麼“訓詁”?還問我師承何人?我能告訴你說是師承《漢字形義演釋字典》、《漢字演變五百例》、《甲骨文字典》之類的書嗎……

訓詁這門學問肯定是要有人啟蒙的啊,是要研究過多種古籍、文拓才能有所開悟的啊,不是自己個兒跟那兒空想就能得出結論的——那就變成王安石了,“以竹鞭犬”成為千年笑話——而且這門學問也就後漢開始興起,是古文學中的秘奧,不是隨便逮倆鄉下士人就能跟你說清楚子醜寅卯的。

是勳本來不想理他,可是眼瞧著鄭玄也正目光渴盼地望著自己,似乎也對自己訓詁方面的師承挺感興趣——這可怎麼辦?自己該怎麼蒙鄭玄?難道再編窮坳當中過路的無名白鬍子老頭兒的故事不成麼?(未完待續。。)

第二十章、秦因何亡

要是擱剛穿越來那會兒,估計是勳也就只好再編無名老頭的故事了,但這幾年他在士人圈中打混,見得也多了,識得也廣了,嘴皮子也練出來了,那等級就從街頭小騙子直接上升到了傳銷頭目,瞎話——張嘴就來啊。

他想起當年在樂浪郡氏家莊院裡,給氏公子行冠禮、起表字的那位自稱曾就學於鄭玄的耆老來了——那老頭兒在氏家破門前不久就掛了,死無對證。於是他就開始編啦,說有一位樂浪朝鮮的馬先生,自稱曾於先生門下就學,返鄉後枯居海隅,日以研究訓詁為樂,某的字就是他給取的,一些訓詁的基礎,也是他給教的。

想不到鄭玄老歸老,記性還挺好,並且那馬老頭也不是空口白話瞎吹牛——“樂浪馬訟之啊,與鄭某同歲,不知可還安好?腿傷已愈否?”

“馬師已在初平元年便辭世了。”

“可惜啊,可惜,”鄭玄長長嘆了一口氣,“故交零落,使人感傷。未知他在海隅,可有新得否?”

是勳心說幹嘛見個人就要刨根問底啊,我編瞎話容易嘛我。他腦筋略略一轉,想到一個橋段,當下就問:“馬師曾以為倉頡造字,有兩字恰恰造反,百思而不得其解。”

旁邊的鄭門弟子們一說到學問,全都來興趣了,王經就湊趣地問:“哪兩字?”

是勳道:“一為短字,以矢著豆。豈非‘射’乎?一為射字,其身如寸,豈非‘短’乎?”

劉琰聽了這話就有點兒失望。說:“是未讀許叔重(許慎)之《說文》也。《說文》雲:短字以矢為衡,表意,以豆表聲;射字之寸實為手也,以手……”

是勳心說這我還不懂嗎?兄弟你中了我的套啦——“然而以手著身,得無‘撫’乎?安得為‘射’?卿乃以手射之乎?”

劉琰無以為對,倒是鄭玄比較淡定,笑著問道:“既出此題。想必馬訟之已有所解?”

是勳拱手道:“馬師曾苦思此字不解,後偶得一先周銘器,上有古籀。辨其文字,以上下意乃得射字——原來今文之射誤矣,古文之射,左非身也。是一弓形。”說著話。就伸手在席子上大致描畫了一下。

“原來如此,”鄭玄點頭,“字固有其流變,明其流變,才能識其本意,古文之與今文不同,即在於此。若僅以今文按查古籍,無異於緣木求魚也。”

是勳心說行了。咱們閒話也說得不少了,我今天又不是來拜師門、求學問的。咱們也該步入正題了吧:“朝廷欲召鄭先生為大司農,並諸弟子同赴許都,重建太學,以廣古文之學。請先生俯允。”

鄭玄伸出手來指一指身旁的幾名弟子:“此皆學有所成,可為博士者也。此外國子尼(國淵)在遼東,程德樞(程秉)避難交州,孫叔然(孫炎)或在關西,若能徵辟,亦堪入太學為師。崔季珪(崔琰)仕於袁冀州、孫公祐仕於劉豫州,或不易致。”

是勳拱手問道:“勳皆當上薦於天子——然則先生……”

鄭玄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吾垂垂老矣,唯望埋骨鄉梓,實不願跋涉山川,仕立於朝,以阻卿等少年之路。”

是勳心說這可不成,要是光徵召你這些弟子,哪兒用得著我專門跑這一趟,朝廷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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