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格,名滿殷都的一夜傳奇…這些謎團使我原本波平如鏡的心,開始漾起了絲絲漣漪。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嬌弱的外表讓我暗暗吃了一驚:玉似的精緻面容,秀氣的眉目之間,總有縈繞不去的淡淡憂愁,如弱柳般婀娜的身姿纖細而美麗。這樣我見猶憐的氣質與嬌軟柔弱的樣子,與堅毅強悍完全搭不上邊,我第一次開始懷疑下屬蒐集資料的能力,這樣的女子真是如外界所言傳般獨立特行嗎?
然而,陪在她身邊的時間越久便越能瞭解,孱弱的她擁有著不輸於男子的剛毅心志和果斷的決斷能力,非一般的女子所能企及。她的堅強,她的脆弱,她的歡樂,她的痛苦,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地滲入了我的心裡,我開始不自覺地追逐她的身影,開始被她的情緒和行為所左右,開始揣測她心裡的想法和思緒,開始在夢裡找尋她的身影,開始在腦海裡一遍遍地描摹她的一顰一笑……
我知道自己已經逐漸走向危險的懸崖,無慾無求是對暗衛最基本的要求,然而我現在不僅僅產生了想擁有她的念頭,甚至還夢想著與她一起攜手——這一切,對於一個統領者是可怕而致命的弱點,身為暗衛不需要有心也不能有感情,可是我卻無法抑制住內心的渴望,無法停止對她的感情,更無法捨棄初識相思而懵懂的心,也許我是真的淪陷了。
然而我終究明白自己與她是完全不可能的,不只是因為地位上的差距,更因為她的心裡從來沒有我的存在:她受傷的心和情感,只能從那個男人的愛裡得到撫慰;她的脆弱她的彷徨,也只願意展現在那個男人面前;甚至,她以後的人生也只願意交託在那個男人手裡。也許我是嫉妒的,也許我也有過痛苦,可是為了能再看到她絕美的笑靨,我寧願放開自己的情感,我寧願相信那個男人,會帶給她更大的幸福與快樂。
從二皇子別苑逃出來後,她看到我時臉上激動的神情,以及我摟住她百感交集的那一瞬間,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是我唯一一次接近她,是我這一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擁抱自己所愛的人。當我坐在車前,聽到她安心而委屈的哭聲從車廂裡傳來,我便知道自己已經再也沒有希望了,從那時起我就壓住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我開始學會放手,學會守護,學會在旁邊默默地看著她,也第一次明白了伊人在側相思依舊的苦澀。
我與她的生活依舊在繼續,我們的計劃也開始一步步地展開,這個改朝換代的驚天秘密並沒有使我恐懼,相反地我更為她的勇氣及謀略所折服,她絲毫也不顧忌世人的看法和評價,只為了實現自己的目標而努力著奮鬥著,這樣的女子試問有哪個男子不會傾心?可這樣不平凡的女子,天下大概也只有他才能擁有,不論出身和容貌,也不論家世和實力,單只是那個男人對她的真心以及愛意,便已經誰也及不上。
除夕的那一晚,決定著所有人命運與生死。應了她的請求,我把自己最真實的外表呈現在她的面前,她溫柔的目光緩緩地在我臉上移動著,竟讓我產生了一種臉龐被她纖細的手輕柔撫觸的錯覺,心下不覺泛出了淡淡的惆悵。我沒有告訴她,統領者真實的面目,這世上除了自己再不會有任何人知道,能讓統領者以真面目示之,除非是自己全心信賴生死以託的人——而她,對於我來說就是那個生死以託的人。
……
新帝曾經問我:“你愛她麼?”
我只答:“生死聽之。”
新帝又問:“我能讓你殺任何人麼?”
我答:“除了她想保護的人。”
最後,新帝道:“你難道不應該全權聽從我的命令麼?
我淡然:“臣的生死早已寄於她身,她若如此吩咐,臣便遵之。”
新帝默然。
……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我亦如此,山也茫茫,水也茫茫,思之,念之。
[番外:別離]
八歲的那一天,我成了東元的第一任帝王,也成了歷朝歷代以來最年幼的帝王。
永遠也忘不了那一日,我與孃親在重重軍隊的保衛與簇擁下,在滿朝百官或驚疑或恐懼或憤恨的目光中,登上了乾和殿正中那座高高在上、象徵著權利與慾望的龍椅。孔大將軍親自把軍印託獻給了娘,那枚軍印可是能調動整個東元軍隊的致命王牌——也許就是從那一日起,我便隱隱約約地察覺了孃親與將軍的關係,這麼沉重的大禮也許正因為是孃親,所以她才會泰然自若地收下。
也就是那一日,清元正式改朝換代,更名為東元——東,初生的太陽(與旭同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