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舊體復生。
多年前的溺水,長時間窒息令他傷了腦子,難怪當初覺得他言行異常,行動反應均如稚兒,原來他腦中記憶已全部抹去,不僅身世家人,連最基本的身體活動機能也統統忘卻,當真是再世為人。
見他身上的襖有處脫線,燭雁取了針線坐在他旁邊幫他縫補。他一會兒舀一勺湯給她,一會兒又夾一筷菜喂她,說了幾遍“等我縫完再吃”,他仍舊不厭其煩地一筷一筷喂來,像是覺得喂她吃東西是種極大樂趣。
而燭雁知道,白岫是怕她餓。
她這位簡單如白紙的兄長,已經逐漸學會照顧別人,即使心智弱於常人,本性卻真摯純良。
縫完襖子,燭雁已吃得半飽,再上桌便沒吃幾口就收拾清洗起來。洗碗時,白岫跟在她身後,想要幫忙卻插不上手,想了想,拍拍她背,關切問:“還癢嗎?”
他不問還不覺得,一問倒真覺腰背又隱隱作癢。燭雁小心到門口傾聽外面動靜——悄無聲息,看來應該暫時不會有人來,便迅速到屋裡伏在炕蓆上,解了衣帶輕催:“快點大哥!”
白岫如以往一般,將手伸入她外裳內,掌心在她背上緩緩摩挲揉按,見她領口散處,有星星紅點從頸至背向下蔓延。
燭雁舒服閉眼,暗歎這傻哥哥唯到此時也蠻好用。關東氣候乾燥,她膚質乾澀易敏,一到秋冬時分就搔癢難忍,夜裡常常癢得翻來覆去半宿不眠。白岫與她親厚,又純摯如幼子,不帶異念,便偶爾讓他幫忙撫挲按摩。
舒坦得想就這樣睡過去,忽地肋下一癢,她尖叫而起,原來是白岫突然呵她癢,她驚聲大笑,又叫又躲,跟兄長鬧成一團。
“燭雁,你在做什麼?”
院裡傳來喚聲,是時漢庭。燭雁一驚,忙推開白岫,手忙腳亂整理衣物,“大哥,你先別出去。”她此刻鬧得衣衫凌亂,怎能見人,尤其是八股的時漢庭。
理好衣衫,才讓白岫去開門。時漢庭走進屋來,燭雁見他疑惑地注視自己髮間,方想起光顧整衣,她鬢髮也一定在褥上滾得亂了。抬手抿髮時,白岫又意猶未盡地靠來,她趕忙求饒:“不玩了,我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