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鈺心中自嘲,我也不想做小孩子啊!隨即拉著陳裘的衣襟道:“父親,我以後也會像表兄一樣,進國子監讀書。可不是賣弄!”
又引來許逸仙和林如海的一陣笑聲,就是陳裘,也覺得這個小表弟很聰明。
屏風另一邊的陳落秋也聽到了外間的歡笑聲,看著黛玉,見她神色,便親自給她夾了幾片菜到她碗中:“明兒裡你父親要長朝去面聖,咱們家中肯定會有客人來拜訪的,你明日裡就隨我見見這些夫人太太,她們都是京中誥命,雖然門第高低不同,但是很為人行事卻是能從言行中窺見的,你要好生看著學。”
黛玉雖然不大喜歡這些事兒,有些羞怯,但還是點頭應下了。
陳落秋看黛玉的樣子,知道她有些羞怯,正色道:“咱們家雖然剛從金陵歸來,但是切不可露出咱們家不如人家的樣子來。她們雖然在京都,身上也有誥命封號,但是咱們家的門第也不低,林家祖上五代列侯,你父親如今官至從二品,你是正經的書香世家的千金,一點也不京中的姑娘小姐們差的。和那些太太夫人們帶來的姑娘相處時,大大方方的,不要讓人小瞧了。當然也不能輕浮了,對著小姑娘們,不可因為人家父親的家事官位低微而輕慢了。”
黛玉點點頭道:“母親放心,我記著了。”
陳落秋笑著摸了摸黛玉的頭欣慰道:“玉兒你也大了,這半年來,除了拜見長輩客人外男外,我輕易不讓你見外男,也是為了你好。若是哪家姑娘提及兄長,但不可胡亂應話。這事兒關係著姑娘的名節。”
黛玉紅著臉答應了。
用罷了飯,扯下席面,陳裘和樞鈺進了裡間,陳裘向姑媽告辭。陳落秋叮囑了他幾句,就放他家去了。隨後看著樞鈺和黛玉道:“你們倆都回房去歇息吧,明日可要隨著我見客呢。”
黛玉點點頭,就牽著樞鈺離開了。
吳嬤嬤看著陳落秋有些疲倦,擔心道:“太太也早點歇息吧,老爺和許大人在外書房裡商量事兒,估計一時半會完不了。”
陳落秋看了看一邊的落地鍾,道:“也好,嬤嬤你讓人送溫水去我房裡,我洗洗就睡了、對了老爺也要用水,讓他們多備點水放著。”
吳嬤嬤扶著陳落秋回房道:“太太放心,我省得的。”
林家這邊早早的洗洗睡了,賈家人可都是氣得很。賈母和賈赦賈政等人聽了賈璉的轉述許逸仙的話,頓時想起逝去多年的許氏。
賈母之前對這個大兒媳婦其實非常看重,行事做派都是大家風範,就是太愛拈酸吃醋了。赦兒雖然貪花好色,但是膝下子女不多,這姬妾才多了點的。只是這些事兒都是家事,揭過就算了。誰曾想到許氏被一姨娘衝撞,四個月的身子流了產,後來更是生生的去了。若是這樣也就罷了,許家卻鬧上門來。那個時候,許家門第雖然不低,但是自家也不多讓,最後看在賈璉的份上,許氏的陪嫁,兩家協議留給賈璉,事情就不了了之了。這麼多年,許家無人上門,還以為許家自此不會出現在賈家人面前呢,沒想到這個許逸仙這樣不留臉面,生生將賈家的傷疤戳開了。
賈璉心虛至極,原配許氏的陪嫁總共折銀子不下三萬兩銀子,全部被他攏著了,如今除了那些古董首飾和陪嫁莊子,四間陪嫁鋪子全部抵給了王夫人。如今聽到許家人突然冒出來,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呢。
王夫人站在賈政後面,心中偷笑,許氏當年行事再得稱讚又怎麼樣?如今可是什麼都不曾落下,倒是自己,得了她的鋪子,得了她的權,更比她有賢名呢!
賈母心中生陳落秋的氣,卻對她無法,而且這事兒,的確是自家站不住理。看來只能另想法子了。
林如海在茶事房中靜靜的喝著茶,等著一會皇帝的召見。之前看孔向繁的眼色,自己的新職位看來便是傳言中戶部左侍郎了。
一小太監進了廳裡看了眼林如海,打斷正在思索的林如海道:“林海林大人,聖上口諭覲見。”
林如海領了旨,謝過了小公公,彈了彈衣袖正了正冠帽,才恭敬的入了勤政殿。
“微臣林海叩見聖上,吾皇萬歲!”林如海看到殿中還站著的錦衣衛指揮使趙全,戶部尚書崔孝,大理寺卿郭正,御史臺御史大夫鄒靜,林如海神色不變,這幾人都是聖上的心腹了。
“林卿平身。”皇帝看了看林如海,神色平靜道:“朕今日召見你,一是想知道,江南如今的情勢;二是為當年卿之所言,朕繼位已經近三年時光,宮中貴人入宮侍奉朕,卻是不易,朕想許宮中命婦們明年元宵歸省,也算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