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岷山,都是峰頂常年有雪的大山。
北周時,這裡屬於疊州。
但唐初,這裡卻是拓跋部的遊牧之地。迭山南面的羌水兩岸,肥沃的草場,都是拓跋部的地盤。
再往南,後世的阿壩一帶,則是党項羌的第二大部族,細封部的地盤。
党項羌八部,基本上就集中在九曲一帶,尤其是第一彎的一帶。
具體的就是在後世四川的西部,青海和藏區的東部,這三省的結合之處,就是諸羌部的勢力範圍,其中党項羌基本上都位於後世四川的西北,甘肅的東南。
當年吐谷渾在青海被隋攻滅後,就是逃到了党項羌人的地盤上,苟延殘喘下來。
雖然吐谷渾本是鮮卑慕容的一支,但和北魏鮮卑人入主中原漢化一樣,吐谷渾鮮卑人其實也已經基本上黨項羌化了,真正的吐谷渾數量上遠不及党項羌人。
從北方遷來的吐谷渾人,本來就已經有些漢化,他們帶來漢人的文化等,把原來還處於部族奴隸時代的党項羌人,帶入了封建時代。
經過這麼多年的同化,吐谷渾人和党項羌人其實已經沒有多大的區別了。
拓跋部佔據的羌河一帶,就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地方。
羌河是兩山夾一水,江北是迭山,江南是岷山,順著羌河河谷,有路可直通往漢中。而且從隴西或青海通往諸羌的地界,也基本上得經過拓跋部的地盤。
党項和吐谷渾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拓跋赤辭也沒有坐視的想法,冶力部這次遭受大損,他心裡都來不及高興,因為唐人已經殺過來了。唐人奪了黑冶利的地盤,使得拓跋部與洮州不再是隔著高高的山脈雪峰,而是已經在西面山口相逢了。
拓跋赤辭可是清楚的知道,他們現在遊牧的這塊地盤,在北周和隋的時候,都是被中原王朝控制的。
唐軍滅了冶利,下一個必然就是拓跋了。唇亡齒寒的道理他懂!
拓跋部距離洮州直線只有一百多里,但距離白冶利的營地卻有四百里。
距離青海伏俟城整整一千里之遙。
而此時,張超卻已經帶著一萬兵馬到了白冶利的大營附近。
王富貴把帳篷的簾子掀開一線,眺望著北方。
他喜歡看著北方,那是家鄉的方向。
落日的餘輝,為家鄉天空的雲彩鍍上一層淡金。
看著那北邊的雲,總覺得親切起來。
趙氏在富貴身後忙碌著,正在將牛毛紡成線,然後再織成牛毛氈。自從到了草原上,她就沒有停過,每天天還沒有亮,她就要起來給犛牛和羊擠第一遍奶,主人有一百多頭牛和一千多隻羊。
她跟著女主人和女主人的妹妹、婆婆,還有另一個奴隸王氏一起,擠完頭遍奶天都還沒亮。這個時候男主人和他的孩子以及他的父親都還在帳中沒睡醒。
這時她們還得分工,一般是女主人親自做飯,王氏負責打酥油,而她負責去河邊背水。
打酥油和背水都是相當沉重的活,有的時候富貴會幫她去背水,這讓她一天要輕鬆不少。這家人多,得背好幾趟水,大大的牛皮口袋,一袋袋的往返數十里,十分辛苦。
天亮了,飯也熟了,酥油也打好了。
這個時候終於能休息一會,主人一家吃的是酥油和青稞做成的食物,而他們一般只能吃點奶渣或者青稞糊糊。
上午,如果天氣好,王氏和趙氏要去草原上曬牛糞、撿牛糞,這是吐谷渾人做飯的燃料。草原上沒有樹木,牛糞成了最好的燃料。天氣好的時候,就得去草原上把溼牛糞捏成糞餅,然後攤在草原上曬,等過些時間曬乾了,就要去揹回來。
上午撿牛糞,中午又得擠一次牛奶。
中午的時候,帳裡一般只有女人,男人們都出去放牧了。要到太陽下山的時候才會回來,男人白天在外放牧,王氏和趙氏便和女主人一起紡羊毛、羊毛,紡織的手法相當原始落後,一個紡牛,一點點的把牛羊毛紡成線。
晚上,牛羊回來了,她們還得給牛羊擠一次奶。
王氏和趙氏都是三十左右,一個原是渭州的婦人,一個原是芳州的婦人,都是漢民,有丈夫有孩子。但上次戰爭時,被吐谷渾人擄走。
最後她們成了戰利品,和另一個來自洮州的三十多歲的王富貴一起分給了這戶吐谷渾白冶利部的牧民。
轉眼,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大半年,她們也都慢慢的認命,甚至習慣了這裡的生活。
富貴對她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