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餘歲,生得頭方面闊,上前見了三娘納頭便拜道:“屬下郭京拜見主公!”
第卅二章欺國巨騙有郭京 離間傳信使高俅
見得這世上有名的曠世奇騙郭京,三娘也一時間忍不住失神了。記得前世讀史時,三娘對這個大騙子就十分好奇,別人行騙,騙財騙色,而這老兄一騙卻送掉了一個王朝。每當讀到金軍攻陷開封,趙宋君臣不相信軍隊武將,而去相信一個吹牛會仙法的郭京,最後導致開封失守時,三娘都會覺得非常驚奇,這郭京到底是個如何能耐的人啊。是他真的吹牛皮、嘴皮子、忽悠功夫天下第一呢,還是他真有道術障眼法,將宋朝君臣都給矇騙了呢?
如今這個人就站在自己面前,謎底似乎已經要解開了。公孫勝見三娘失神,輕咳一聲道:“主公,郭京乃是白蓮教眾,樊瑞的徒弟。”
三娘回過神來,哦了一聲,緩緩說道:“起來說話吧。”郭京又拜了拜方才起身來。三娘自坐了主位,高俅、聞煥章坐了右首,公孫勝自坐了左首,郭京不敢坐,三娘便微微一笑道:“不必拘束,搬張杌子坐在當中好了。”郭京不敢違命,搬張杌子,斜簽著身子坐了當中。
三娘問道:“道長適才說這郭京乃是樊瑞徒弟?”公孫勝道:“正是,郭京他原本是京城禁軍龍衛軍兵士,當年太尉打梁山,點了禁軍中的軍馬前去,正好便有龍衛軍在內,是以郭京也在軍中。”
說到這裡,高俅微感尷尬,起身一禮道:“主公,當年屬下不知天高地厚,冒犯虎威,還望主公恕罪。”三娘擺擺手笑道:“若無與太尉一戰,我也難得山東路開藩鎮,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太尉不必自責。”高俅這才鬆了口氣,又陪了一禮,方才坐了。
那郭京乃是白蓮教眾,總聽人說白蓮聖女,起初見三娘時,果然覺得她和畫像中相比,更加的有玉風靈谷,此時又見得高太尉都對三娘這般恭敬,心下更加敬仰起三娘來,更自慚形穢起來,不敢抬頭。
只聽公孫勝續道:“當年一戰,太尉兵敗,龍衛軍內有大批軍馬被俘,內裡便有郭京。軍馬回到梁山後,郭京被分配到樊瑞麾下。那樊瑞見郭京有些學道的根骨,加上郭京對樊瑞敬畏有加,服侍勤勉,便收他為徒,傳了他一些道術。”
三娘哦了一聲道:“記得道長曾點撥樊瑞,那不知這郭京學會了些什麼道術。”公孫勝笑道:“貧道收樊瑞為徒,這郭京算起來是貧道徒孫,只是他在家修行,後來又入了白蓮,是以也只算個記名弟子,不算內家道門正式徒弟,因此樊瑞也只是傳了他一些障眼法,好似撒豆成兵,飛身隱霧一些微末道術。”
聞煥章驚呼一聲道:“能撒豆成兵?”公孫勝擺擺手笑道:“此術只是障眼法,須配合天時雲霧並風雲地利,灑出豆去,幻化出千軍萬馬身影來,但這些都是光像而已,並非真正軍馬。而那飛身隱霧也是這般,也只是取巧的障眼法而已。”
高俅問道:“那既然這位郭壯士在梁山了,又何以能回到京城?”公孫勝笑道:“當年招安之後,京城這裡便是我梁山刺探軍機的首要之地,時遷、鄭鷹等頭領奉命擴充京城探子,是以從原來被俘的京城禁軍之內挑選了許多人手放回開封來,郭京也便是其中一個。他本在東京之內,多結交地痞閒漢,也看中他這點,是以派了他回來。回來之後的情形,郭京你自己說吧。”
郭京朝公孫勝躬身一禮道:“是,祖師爺爺。”說罷又朝三娘、聞煥章、高俅三人一禮後,方才道:“主公並二位大人容稟,小人自數年前回到開封,便使些銀錢重回龍衛軍,便假稱是當年兵敗後走散,誤入一處仙山,在仙山內隱居三年,學得些道術方才歸來。我那龍衛軍上官起初不信,小人便使了幾手障眼法,那上官便驚得呆了,便信了小人,又收了小人好處,便還是教小人在龍衛軍做他的貼身軍士。同小人一併回到東京的還有兩個要好的人,便是楊適、劉無忌,我們三個便拉攏龍衛軍左近地痞閒漢,一邊霸住龍衛軍左近市肆街坊,傳揚白蓮教,一邊為主公打探軍機訊息。”
三娘有些恍惚起來,歷史上對郭京的來歷和目的都記載不清,看來此人原來是做過樑山好漢的耳目,同樊瑞學過些道術,也並非一點本事也沒有,否則只靠嘴巴說,也不可能騙過趙宋君臣,須知就算宋欽宗和當時的重臣何慄、孫傅再怎麼糊塗都好,難道真的憑嘴皮子就能說動他們麼?看來歷史上這郭京定然還是用了些道術,只不過正如公孫勝所說的,那些道術都是些障眼法而已。
至於歷史上這郭京要甘冒奇險矇騙趙宋君臣,想來出了博一場富貴之外,他或許還會想著就算事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