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戰戰兢兢的,只恐稍有差池,被我責罰,又豈會與你同去冒險?”
柴進面色慘然,垂頭不語。三娘再道:“大官人,你若真有野心,要想復國,辭官後自去拉攏一支人馬,轟轟烈烈的大幹一場,我倒還敬佩你,說不定看在往日情分上,還會援手與你。但如今你這般卑鄙下作,幹出這等挖人牆角之事來,今後便各走各的路,便恩斷義絕。”
柴進怔怔的說不出話來,心中殺念陡升,但驀然想起當年三娘與自己說過的話來:“柴大官人,你又鬥不過我,還想殺我滅口麼?”心頭一震,殺念頓消,萎頓在杌子上,都不敢抬頭看扈三娘。
三娘起身來,正眼也不再看柴進一眼,只留下一句話便飄然而去:“辭官之後,你還是不要再起復國之念,沒了梁山之靠,以你的才智,只會自取滅亡,安心做你的富家莊主不好麼?多說無益,你好自為之吧。”只留下柴進冷在當場,手足無措。
數日後,三娘回到濟州府,鄭天壽、王矮虎、杜遷、宋萬四個都被召到府內來。柴進之事,雖然三娘首先是得了錦衣衛密報,但後來四個都到了濟州府來求見三娘,只想單面稟明。但三娘接報後,便馬不停蹄的去了登州,柴進四處遊說,雖說不會有人真心跟隨,但他這般四處遊說,也會造成流言,因此三娘第一時間便去了結柴進這事。
若柴進肯聽三孃的話,自己回濟州府辭官,不再生事,三娘可以放他一馬,但若他還四處聯絡他人,三娘就會教錦衣衛下手,秘密將他抓捕,隨後再行定罪。
因此鄭天壽四個到了濟州府後,和王進一般,只能等三娘回來。果然不出三娘所料,鄭天壽四個都不願跟隨柴進前去,方才見面,四個便都將柴進來遊說之事說了,也都賭咒發誓,絕無辭官另立山頭之念。聽了四個的話後,三娘好言安慰了一番,四人方才放下心來,安心各回州縣任事。
幾天之後,柴進果然自來辭官,而後舉家自回滄州,三娘也信守諾言,並未為難與他。柴進去了後,三娘便命蔣敬接了他的轉運使差事,而後見了王進,便命他接任蔣敬差事。王進欣然領命,他雖是一員戰將,但不論是做暖泉寨知寨,還是做延州府提轄的時候,都是上馬管兵,下馬管錢糧,是以管些後勤軍務倒也不難。
一場風波消弭之後,三娘與盧俊義、公孫勝、黃文炳、朱武四個商議此事。盧俊義道:“此事有些棘手,下面兄弟的確因燕青、李逵兩個之事,頗有些微詞,但燕青、李逵兩人乾的可是臥底的大事,只恐知道的人多了,兩個便有風險。但不言明,又恐兄弟們胡思亂想。”
公孫勝沉吟道:“卻是有些難以言明,稍後還有三阮也要辭官出海,他們三個也是奉命南下做私掠海盜,也怕眾兄弟不明就裡,心裡有所非議。”
三娘沉吟片刻後道:“非是信不過眾兄弟,燕青等人之事,少一個人知曉,便少一分風險,此事罵名我一個人承擔便是了。這也是考驗眾兄弟的時候,考驗他們是否還信任我扈嵐!”
朱武微微頷首道:“這趟鄭天壽四個的行止來看,眾兄弟還是信任主公的,也不會旁人三言兩語便攛掇了去。待得燕青、李逵兩個投了方臘的訊息傳來,眾兄弟也不是傻子,一些聰明之人便會猜到,到時候自然真相大白。”
三娘嗯了一聲道:“此事便說到這裡,嗯,現下已經入冬,待得明年開春,我想去一趟遼國,一則打探遼金兩國虛實,二則聯絡一些北國漢人勇士,以便將來金國入寇時,也有準備。”
隨後說起政事來,山東路雖遭遇大旱,但好在鎮守府處置得當,加之入秋之後,秋雨到來,緩解旱情,各地倒也不至於顆粒無收,加上改善了水利之後,秋收之時,也算收成不錯。
而鎮守府頒佈的鹽鐵法令更是初見成效,各地商賈販售鹽鐵等此前專營貨物,大大降低了這些貨物的售價,讓利於民,而又繁榮了工商之業,收稅之上,影響並不太大。
而新政之後,裁撤了大量的冗官、冗兵、冗費,將地方廂兵併入建設兵團,專司開墾軍屯,修建港口碼頭,開採礦山,修建官道,所得紅利,一部分用於廂兵的薪俸,一部分交鎮守府庫,變成廂兵自己養活自己而不再是單純的吃皇糧兵馬。
加上山東路開始造大海船,在李俊等海軍扶持之下,民間也開始進行海貿,多與泉州等地商貿。但高麗因大宋初年敗於契丹之後,已經與宋國斷絕貿易多年,但李俊等準備以海軍開道,重新開闢前往高麗的海貿。同時也派出了多艘商船,前往扶桑開闢商貿之路。
時光飛逝,過了歲日,山東路降下瑞雪,正是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