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暨侯身邊人,這樣你也要?”雲景慢悠悠的走了進來,臉色無喜無愁,看不出所以。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沈掬泉直盯著我看,冷聲回應身後的雲景。
“不管也成,我要按照主人的要求拿到東西才成,不然,誰的事兒都必管無疑。這次不殺她沒砍了她的胳膊就給你天大的面子了,你可別得寸進尺。”雲景的話說的輕輕悠悠,簡直沒有半點人性可言。
他轉身要走,剛邁了一步遂又轉過頭看我“你大難不死是因為有貴人,可是,卻是有人因為你的緣故送了自己的小命,是他們遇見你倒黴呢?還是你遇見了永暨侯倒黴了呢?
可惜了那小郡主和那丫頭了,一把火燒了個精光,嘖嘖……對了,有空帶你去見見你的那位朋友,想來他要多想你就多想你呢……”
說完,雲景頭也不回,若無其事的離開了房間。
我聽到腳步聲沉沉,像是踩在我的心上一般沉重,我抬頭看他,啞啞的問“蘇蘭死了?被你們燒死了嗎?”
沈掬泉沒有接話,和我四目相對,預設了這一切。
匪夷所思的真實
“先是暨陽侯府裡慘死的那麼多人,然後是平陽侯的妻子兒子遇害,再來是小郡主蘇蘭和無辜的丫頭的冤死,你們是不是為了自己的慾望就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你們還想知道什麼?地宮的秘密?鐲子?薲?科重?易玄經?還是其他什麼?”
沈掬泉不說話,緊緊的抱住我的肩膀,身子有些發抖。
“我從前認識的沈掬泉不是這樣的,不是的,為什麼到今天會變成這樣?那個在牆頭陪我喝酒安慰我傷心的沈掬泉呢?那個跟我一起做龍蝦,吃棉花糖的沈掬泉呢?那個喜歡笑嫉惡如仇的沈掬泉呢?哪裡去了?你還給我,你把他還給我。”
我抑制不住的流出眼淚,不停敲打沈掬泉的胸口。蘇蘭死了,剛剛還跟我笑著開玩笑的那個嬌縱卻有些熱心腸的女孩子就這麼香消玉殞了。
沒有人比我更知道生命誠可貴,沒有人比我更懂得朋友的含義,可如今,物是人非,我看著無辜的人如同經過蛛網前無知的昆蟲被纏繞,直至死亡,然後這麼個人就徹底消失了,再也不會回來。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最後,沈掬泉一直站在我面前任我捶打,一動不動,我累了,倦了,眼睛腫脹難過,眼球灼痛,垂下雙手,徑自走到床前一頭栽了過去。
那一晚我夢了一夜,從開始回春堂裡中煞死的男人開始,無數光景無不是圍繞著死亡和血腥,無數次的回放,趙衛安,長冥,季寧煙,我,還有平陽侯夫人,直到蘇蘭,滿天的大火把整個永暨侯府都照得通亮,她在哭,匍匐在火中看不出面貌卻一直哭,從大火中伸出一隻手,向我求救。
我‘嚯’的坐了起來,大喘著氣,一頭的冷汗。
“做夢了?”我一愣,沈掬泉竟然還在我的房間裡沒離開。他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面對著我的床,這樣讓我感覺起來很尷尬。
我垂下眼不去理他,低頭凝思。
對於現在的沈掬泉我無法用恨或者厭惡來評斷,我知道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應該不是他親手乾的,但如今他的確是已經背叛了季寧煙,暗自同雲景和暨陽侯勾結在一起,更讓我不能接受的是那些被牽連進來的人死的太冤枉了。
我對他陌生,第一次,我對這個男人彷彿從來不曾相處不曾瞭解那般的陌生,我只記得他的臉,而我卻不再記得這個人。
“小十”沈掬泉起身,慢慢踱步到我的床前“我的一生有兩個理想,一個是有生之年能站到玄術界的最高點,第二個是能擁有一個溫暖幸福的家庭。
我自幼孤苦伶仃,人情冷暖我已經嚐盡了,遇見師傅是我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因為他收留了我,養育了我,待我不薄。而遇見你是我這一生最美好的事,因為我喜歡你,這個世上沒有人會比我更喜歡你,正因為這樣,我更希望你才是我那個美滿幸福家裡面最不可或缺的一個。
我也知道你喜歡季寧煙,我知道感情不能勉強,可我也說服不了我自己,如果可以對你失去那些愛,我也不必像如今這麼痛苦。
只是你並不懂得,當一個人愛另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變得不像自己,更諷刺的是當自己覺察到這一切之後,明明一清二楚卻無能為力改變一丁點兒,除了煎熬,我不知道還能有什麼讓我清晰的感受得到。”
我不動,聽著沈掬泉站在床邊,遮住了我眼前那暈黃的燈光,在那裡幽幽緩緩的敘說。
“小十,如果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