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3 / 4)

小說:[死神]風鈴 作者:辯論

攥在掌心,緩緩地透過面板滲入一點兒溫暖。

我的表情跟著柔和下來,覺得臉上有點僵硬的、早已習慣的笑容忽然掛不住了,睜開的眼睛在這麼遠的距離甚至能感覺到火焰的溫度似的,有些燙還有些疼。

我從沒嘗試過真正喜歡什麼人,可也沒想到一個人進入心裡原來是件這麼突然的事兒,好像不需要過程,等你被告知結果的時候才恍然大悟,那個人已經把整個心神佔得滿滿的,毫無理由毫無道理,就是佔住了,然後喜怒哀樂都要被牽著那麼一點,不能完全受自己的控制。

心情,再也不是自己一個人說了算的事。

這本來也算不上什麼,兩個人相互看對了眼,是挺美好的,然而這倆人的名字是市丸銀和朽木白哉的話,一切的溫馨美麗就都不存在了。

因為我們倆是註定要沒戲的,可感情又……我攏著燈火的手指下意識蜷起來,想把火狠狠握在手心,可就在這時,院子裡起了陣風,叮叮噹噹的清脆聲音就在我頭頂響了起來。

是那串很久以前我不辭而別去了現世,特意偷溜過來系在窗框上的風鈴,粗製的白色陶瓷因為年代太久而在邊緣處微微泛起了一點淺黃,那個大便一樣的柿子餅也被雨水衝得只剩了淡淡的一層橙色,幾乎辨識不清了。

我的手離開了火,不由自主地朝它伸過去,想起白哉把它送給我時的模樣,原來記得還那麼清晰。

“市丸銀。”

靜謐的屋子裡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我可能是太過專注於什麼,竟沒意識到這屋裡還有人,手指抖動一下,全身的靈壓都凝聚起來,然而卻瞬間消散,甚至心裡開始不知所措了。

白哉從陰影裡走出來,他穿著普通的和服,雪白的顏色被這燈照成了蠟白,看上去死氣沉沉的,和他的聲音一樣十分冰冷。他走到桌前,太暗的光照不清他的臉,唯有一雙眼睛特別明亮,亮得幾乎有些刺眼。

“市丸銀,”他說,聲音冷得能掉出冰渣,“我警告你,別碰那個。”

我愣了,隨即訕訕地收回手,撓撓頭,覺得這個場合應該感嘆下天氣什麼的,打個岔然後儘快溜走才是上策——可惜抓著頭髮的手遲遲放不下來,臉上的肌肉也比平時還要僵硬,大概正擺著一副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假笑,張著嘴,挺多借口盤旋在腦袋裡,卻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白哉等了我半天都沒聽見下文,從桌子一側取了盞稍大的燈,準備點起來:“有事快說吧。”

你的下半句是沒事快滾麼?

那盞大燈是白哉晚上看書時用的,點起它也就是通知僕人們他這位少爺進了書房,該送茶的就可以過來了。

我眼看著那燈的火頭靠近了燃著的小火苗,說不上心裡到底打了什麼結,鬼使神差地一口氣把火吹滅了。

藉著月光,反倒能把白哉的臉看得更清楚。蒼白的臉頰,帶著深深的疲憊的眉眼,以及血色很淡的嘴。他抿了抿嘴唇,猛地把手裡的燈摔在桌子上,發出巨大的響聲,呼吸粗重且急促起來,按在桌上的手攥成了拳頭,指骨處被月光照得慘白。

我心口處像被個小錘子重重敲了一下,痠疼得要命,突然就不能理解為什麼這樣的我們倆,就必須接受那個讓人不能接受的結果。

有點出離理智的我小心地按在白哉手上,他的拳頭抖了一下,被我攥得更緊,冰涼的溫度順著面板傳過來,心裡那股痠疼勁兒就更明顯了。

沒有光的地方,似乎連那些偽裝和矜持都不再需要了。

我藉著身高,一手撈過白哉的脖子沒輕沒重地吻了上去,白哉立即推拒掙扎了一下,我反而摟得更緊了。緊接著小腹處傳來陣猛烈地疼痛,白哉的刀柄差點把我肚子戳個窟窿,我疼得彎了下腰,手還搭在白哉的肩膀上,可喘勻了氣後仍舊不依不饒地湊了上去。

白哉沒拔刀,就說明我可以繼續,哪怕捱上幾下揍,皮糙肉厚的也沒什麼關係——此時此刻才終於領悟厚臉皮有多大用處的我,真是非常敏銳!

連著被帶著刀鞘的千本櫻看了幾個肉厚的地方,我疼得最後悶哼了一聲,白哉把刀攥得嘎巴直響,果然也住了手。我又留戀地在他下巴上親一下,才意識到我們中間還隔了張半米寬的書案,於是笑嘻嘻地一隻腳踩上窗臺正欲爬進去,卻不想剛平靜片刻的某人一腳踹了過來。

我雖然躲開了,書案卻被一腳斃命,斷成了兩截,東西亂七八糟地掉到地上,一根毛筆轉著滾到我腳邊。我撿起來笑著遞給白哉:“這麼大火氣啊,還真是大少爺,就是會給別人製造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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