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死神丟了出去,那個男人最後連聲音都沒發出來,摔在地上,很快被後面湧上來的體型較小的虛分食起來。
白哉看得目眥欲裂,他還沒有完全爬起來就拔出了刀,腳用力蹬在地上,身體像支箭一樣快速衝向虛的頭部。
我能感覺到藍染在注意這裡,他的目光就像粘在身上的粘液一樣,冰冷又揮之不去。我最後的一點猶豫好像都被這個目光吸走,四肢的血液冷了下來,屬於男人或者屬於市丸銀骨子裡的殘忍兇狠一同迸發出來。
白哉的刀跟虛的鐮刀碰了幾次,他的力量遠不及那怪物,可是技巧很好,雖然不能一刀斬斷那鐮刀手臂,卻也在它的身體上留下了許多深淺不一的傷口。
紫黑色的血把白哉的衣服染成了刺眼的顏色,我靜靜看著,當白哉的刀刃水平削向虛的脖子時,鐮刀快速豎直擋了過來。角度非常好,我平端著神槍快速射/出,刀尖準確地撞在白哉的刀脊上。
“堅持住!”我對他喊道,身體順勢往前傾,藉著神槍的速度加大白哉的力量。
這個攻擊來的突然,螳螂虛還沒來得及用另一隻手臂來阻擋,白哉已經順著刀的力道把它的頭連帶半個鐮刀手臂都砍了下來。
16第十五章 神殺槍
白哉落地時,虛的脖頸噴出一米多高的血,身體轟然倒地。
我藉著灰塵和血繞到他旁邊,正好虛的屍體擋住了藍染的視線。我抓著白哉的手腕,發現他微微有些發抖:“怎麼樣?還能繼續麼?”
“當、當然……”白哉的呼吸有些快,不自在地甩掉我的手,抹了把臉上的血,結果反倒把臉弄得更慘不忍睹。
這裡雖然是片空地,光卻很暗,到處都瀰漫著灰塵和煙霧。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眼睛像是突然能看清很細的東西,比如白哉臉頰流下來的汗,在蒼白的面板上似乎能發出微弱的光芒來……
什麼情況?我用力眨眨眼,覺得自己可能是被附身了,思維居然間歇性詭異起來。迎上白哉不解的目光,我乾咳一聲說道:“呃,那就好,我幫你離開這,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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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還要去哪啊?我們就在這裡躲起來吧!求你了……”話的尾音被我吞下去,我迅速彎下腰低著頭,躲開一根折回來的樹枝,瞪向走在前面的兇手:“不同意就算了,幹嘛暗算我!”
白哉用刀撥開一大片染了血的樹枝叢,抽空白我一眼,悄聲說道:“你剛才明明還說這次的情況跟昨晚差不多,推斷從十三番隊外圍過來的才是那種變異的虛,現在可別說忘了!”
——可不是麼,都是同一個人養的,還能生出多大的智力差異來?我默默詛咒了藍染,然後開始為朽木少爺的執著和毅力感到頭疼,聳肩道:“也許吧,我也不太敢確定。”
白哉停住腳步,表情古怪地回頭盯著我:“不太確定?”
“我……那個……”白哉的目光開始不善,還未完全褪去稚嫩的臉呈現出來的兇惡,讓人很想捏一把。我把僵硬的手指甩了甩,心虛地轉開頭說道:“那個,白哉,你過度消耗的靈能……似乎還沒恢復吧?”
白哉的眼睛倏地瞪了一下,隨後迅速垂了下去:“那不是問題。”
“可我並不這麼認為。”我捉過他的刀鞘,那上面還能傳來一陣陣極細弱的顫抖,我沉下聲說:“就在這裡等著戰鬥結束吧,不要繼續了,白哉,你父親和祖父都不會同意你這麼冒險的。”
“我……”白哉努力剋制著想說什麼的衝動,然後偏開頭,試圖從我手中抽走他的刀。我不依不饒地抓著,反覆拉動了兩三次,我都沒有鬆開手,他放棄了似的撤去力道。
“看吧,我胸口的骨頭都像餅乾渣了,可你的力氣還不如我。”我攤開五指,手心的刀卻沒有立刻離開,“白哉,你不能這麼硬撐,會死的。”
回應我的卻是沉默,白哉只是盯著自己的刀,然後很緩慢地把它從我手中移開,像是關節生了鏽的機器,他的每一絲動作看起來都有些艱難。
我心裡稍微放鬆,他的樣子好像是準備乖乖聽話了,然而下一秒,那雙不大願意完全睜開的眼睛,第一次在被激怒後瞪我以外的情況下睜圓了。
“你說的我都明白,不過這是我必須做的事情,”白哉的表情從沒這麼認真過,甚至抓住了我的手腕,我能感到接觸的面板上傳來冰冷的溫度,他深吸口氣:“今晚結束後我會告訴你為什麼,不過不是現在。”
我嘴角抽了抽,壓下特別想往他那鑽牛角尖的腦袋上揍一拳的衝動:“真是……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