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師恰在此時丟擲了《socialism》,這頓時就引起了經濟學界的注意。(筆者注:史實大致如此,當然略有誇張。)
當然啦,因為這年頭沒有ups和聯邦快遞,也沒有各種“通”。所以目前還只是一部分美利堅經濟學家們知道他的名字和這本書,這部分經濟學家基本上都是紐約附近的哈佛、哥倫比亞、普林斯頓、喬治…華盛頓大學裡面的學者。寄給歐洲那票人的書和信件還在路上呢。
“袁先生?袁先生!”
記下了標題的摩曼小姐等了半天,卻看見她的boss呆呆地站在窗前,足足十幾分鐘的時間一動也不動,不由得開口呼喚了起來。
“啊?!”袁燕倏這才從沉思之中回過神來,轉過頭有些不快地道,“摩曼小姐,請等等。我還在thinking……”
這件事情也不由得他不thinking啊。
當然啦,他不是在考慮這篇文章該怎麼寫。作為一位新古典自由主義大師,這也沒什麼好考慮的。他自然是要幸災樂禍地嘲諷一下布林什維克和列寧同志,因為他們終於知道計劃經濟是一條不歸路,不得不引入市場機制來著。
但是!但是!!但是!!!這篇文章一發表,他可就算是正式地得罪了全世界的共運分子了,也意味他正式地踏上反動學閥這條不歸路,還正式地宣告他肯定是當不了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了。
《socialism》還可以說是一本學術著作,不過《新經濟政策:市場經濟在蘇俄的‘暫時’勝利》那就是指名道姓地懟人啊。
就算日後他有機會從右派變成左派,這篇必定會實名發表的文章都是他的一大黑點。
要知道,他懟的還不止是革命導師,“蘇共頭號思想家(布哈林)”,連鐵人大叔一塊都懟進去了。因為鋼鐵同志體制連新經濟政策都容不下,何況什麼新自由主義和市場經濟。
哎呀,這要是把這幾位得罪的太狠,老子會不會像“砸碎全世界反revo露tion頭顱的革命巨鎬”那樣被人用冰鎬來開個瓢呢?
此事不可不thinking啊!
thinking到這裡,袁燕倏那真是欲哭無淚,忍不住就曼聲吟道:“苟……”
“皮卡皮卡。”
“大師球,這句詩是引用不是抄襲啊!你用得著皮卡皮卡嗎?”
“宿主,這句詩是禁句,你就理解一下吧。”
我們的袁大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疲倦地走到書桌旁,一屁股坐了下來,自暴自棄地道:“摩曼小姐,你聽到好了……”
“《新經濟政策:市場經濟在蘇俄的‘暫時’勝利》是袁燕倏先生在1921年發表在《美國經濟評論》上的一篇署名文章。當時西方世界對於蘇俄實行的新經濟政策的瞭解也不過是一鱗半爪。而袁先生以他強大的推理能力,深厚的經濟學功底以及他獨有的宏大歷史觀,洞見了蘇俄新經濟政策的來龍去脈和主要手段。讓西方經濟學界第一次見識到了袁先生在經濟學上的才華。
這篇文章甫一發表就引起了軒然大波,光文章標題就觸怒了很多左派經濟學家。而且他當時已經發表了博士論文《socialism》裡面也對社會主義頗多指摘,這也讓他成了東方經濟學家們的共同敵人。
他在文中指出的最為關鍵之處便是,雖然蘇俄當局認識到了計劃經濟有著先天上的缺陷,不得不引入市場經濟作為補充。但是布林什維克黨的內部體制和今後外部的國際局勢,外加俄羅斯長期實行集權體制的歷史因素,這三者決定新經濟政策必將失敗,蘇俄必將會走向更加嚴格且嚴厲的以重工業為核心的計劃經濟體制。這不是為蘇共領導人意志為轉移。
現在我們這些後人當然知道他說的沒錯,在斯大林上臺之後便結束了新經濟政策,開始執行第一個五年計劃。他集中一切力量片面發展重工業,用高積累與剝奪農民的辦法保證工業化所需的資金。
不過在當時很多人斥之為奇談怪論,認為他是在譁眾取寵,故意抹黑蘇俄和蘇共。
可是這篇文章卻引起了列寧本人的注意,據說他曾經要求他的同志們好好讀一下‘那個中國人的文章’,並且告誡說‘如果這個中國人的預言成真,那麼總有一天農民會讓我們去見他媽的鬼的。’。(註釋1)
當然,我們現在知道列寧的說法並不正確。鋼鐵同志還有一種做法,那就是在農民讓他們去見他媽的鬼之前就把農民變成他媽的鬼……”
——節選自哈耶克的《袁燕倏系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