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才能放心跟我說八卦。”風勁節恨恨道:“你說,這個白痴,不是自己想留著這傷痛做個念想嗎?”容謙料不到方輕塵身上竟然發生這麼大變故,一時怔怔無言。那隻狐狸為了楚若鴻重新入世,最後的結果竟是如此,心頭又會是何等淒涼滋味。一人負傷帶毒,自己放逐了他自己,卻還分心來為他的遭遇憤怒不平,反倒是他,一直沉溺於自己的煩惱之中,這段時間,根本沒有在意過同學們的際遇。容謙心中隱有深憂:“輕塵現在在哪兒?他一個人帶了傷離開,而且照他的心性。肯定也不願出現在任何故人面前。他現在流落在什麼地方?”看著氣氛沉重起來,風勁節趕緊笑道:“放心放心,輕塵最近忙得很,暫時沒空來給你抱不平,找燕凜地麻煩。”容謙蹙眉不解:“忙?他現在還有什麼事可忙,他……”他心神一動,脫口道:“他去秦國了?!”風勁節無辜地攤攤手:“這可是你自己猜出來的,與我無關。”方輕塵既然去了秦國,就難免要捲入秦燕之爭中。容謙也算當事人之一,照規矩這些相關的情報是不適宜透露給他的。容謙恨不得抱頭哀嘆:“我怕的就是這個啊!他要是出手多管閒事,燕軍哪裡還能討得了好。這個時候,我怎麼放得下心走開。”風勁節又好氣又好笑:“放不下就放不下。不用找藉口了。”“放下?你也好,方狐狸也好,哪個是真能放得下的,咱們就誰也別笑話誰了。”容謙嘆道:“好端端的。他怎麼去了秦國?照他的性子,出了那種事,應該心灰意懶,不見任何熟人才對。他又不是悲天憫人的佛爺。就算是外頭洪水濤天,民不聊生,又與他何干?”“吳宇說他去秦國也是陰差陽錯。莫名其妙地就去了。不是故意地。不過。張敏欣那個大色女說,就算表面上是偶然。潛意識裡也是肯定是下意識的,所有的事件都有其必然性。不過詳情我也不清楚。”風勁節汗道:“兩個女人一起跟你說八卦的時候,你能指望她們地話有多客觀。”容謙覺得眼皮漸漸沉重,精神越發疲憊,喃喃道:“秦旭飛如果成功,也許就是秦國的皇帝。這不是好事……輕塵的論題,不該再繼續了……他……”風勁節目光漸漸柔和,安靜地看著他閉上眼,安靜地看著他慢慢睡去。使用藥力強行提神的後果就是藥效過後,排山倒海而來地疲憊倦怠,會將人的意識完全吞沒。風勁節所用的藥遠遠超過這個時代,即使以容謙的強大精神,也無法抗衡藥力地影響,就此進入了沉眠。這也是自他受傷以來,第一次可以讓精神擺脫無窮無盡地痛苦,安靜地睡一覺。直到容謙失去意識,一直同他嘻笑胡鬧的風勁節,眼神才慢慢沉重起來。一世又一世,不管如何挫敗受傷,小容永遠是他們之間最渾不在意,最雲淡風輕的一個。總是微笑,總是不介意,總是振作重來,可是,當張敏欣和吳宇都對方輕塵地未來有極好地期待時,他地第一個念頭,卻是,輕塵的論題,不該繼續了。和皇帝關係太緊密,不管那個皇帝是怎樣地人,都不是好事……若不是這一刻他心神疲憊而松馳,也許甚至不會脫口說出這樣的話。這個一世又一世,全心全意來愛護那些少年皇帝的人,終於如此確切地承認,扯上皇帝,不是好事?要有怎樣的心境,怎樣的認識,才會有這樣的感嘆,這樣的結論。風勁節心中苦澀。當年小容受傷,在京郊鄉村的小小茅舍之中,見了他,會訴苦,會哀叫,會煩悶,會發脾氣,會無可奈何。而如今,如果不來刺他幾下,幾乎很難看到他明顯的情緒波動。他平靜了,靜如井水,永遠不起波瀾。其實……就只不過是死水。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變成這樣了?!他心中越想越怒,管他小容說什麼誤會,他暗中已是極為記恨燕凜了。他一挑眉,轉了身大踏步出來,一手推開了殿門。他在內殿給容謙治傷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人人都以為他在施展妙手,接筋續骨,卻不知道,他只不過是在相會的第一時間,利用藥力振作容謙的精神,同他好好溝通一下,順便讓容謙能好好睡一覺。這個時候,讓他的精神能夠休息哪怕只是一個晚上,都比所有的神技醫術給容謙的幫助更大。外頭的燕凜和青姑等得無比心焦。宮中的貴人,朝中的重臣,也都聽到了訊息。宮裡自樂昌以下,幾個貴妃都打發了貼身的下人來詢問治療的進度,外臣們大多不能隨便進宮,只在宮外徘徊打聽,不管是真心還是做態,幾乎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積極的態度表現出對容謙的關心。史靖園是燕凜的親近之人,皇宮大內素來進出無阻,這個時候,也已經趕到清華宮,只是也同樣進門不得,只好陪燕凜守著罷了。此刻見風勁節大步行出,大家都用急迫的目光看向他。若不是在君前有規矩,怕是立時就有好幾個聲音同聲追問。只有青姑是不懂規矩的,第一時間就迎上去問:“風公子,容大哥的傷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