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放在茶几上,用力過猛,撒出一些來,淋到了冰晴的手上,她沒有哼聲,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
裡面更大的聲音傳出。女人並不因她的存在而收斂什麼,放任地喊叫,還夾帶著肉麻的話。
她不能久站,逃到樓下,關上房門,衝進浴室,燙傷的手背通紅,放在手龍頭下大力地衝洗。
這是開始吧,他要一點一點地折磨她,難堪、難過,只要她不舒服,他就會舒心。
那二人睡了午覺走了。說是午覺,其實已經傍晚。
房子裡又是隻有她一人。
夜,真是個善變的傢伙,它可以嫵媚動人,也可以靜得可怕。
冰晴坐在電腦前,只有這裡,才可以有絲毫的溫暖。
她在編織故事,新的,是悲劇,這是她寫的第一本愛情悲劇。以前,雖然會寫曲折的,會寫流淚的,但結局是喜好的,因為她相信,愛,是最美的。但現在,她不再這麼想,也許,愛也有別的詮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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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上班,這是她真正意義上的開始。
她被分到了最遠最小最簡陋的秘書室。工作卻並不輕鬆,她負責列印總裁所用的所有檔案,還要擔負她以前的工作——照顧總裁日常生活。但形式不同了,她不單要伺候他,還要帶上他的女伴。
說是女伴,是因為太多了。而她還要負責提醒他,該輪到哪個女伴了。他給了她女伴的名單,十來個,還會有他不斷挖掘的填上。後面都有電話,如果沒有特別交待,就由她來安排該見誰。於是,她上午的必備工作就是接他電話,或者給其中的一個打電話,聽那面嗲嗲的聲音。
中午她照例要送餐到辦公室,他不出去吃,名義上為了休息方便,其實她明白,他是不打算讓她休息,因為她有總也忙不完的工作。
感冒始終不好,她每咳嗽一聲,他都會厭棄地掃她一眼。他的心裡真的沒有她了。不然,他不會這麼待她。連一絲不忍,一絲擔心都沒有。他剩下的只有折磨,來報復她把他的孩子弄丟了,報復她對他的“不忠”。
這天送材料去廣告部,臨回來,冰芷追了出來。她才想起冰芷是要來上班的。
冰芷上下掃了掃她,“你還能回來?真是大大出了我的意料,我就不明白了,多厚的臉皮還能呆下去。”
她說話還是那麼冷,那麼苛刻,任憑她怎樣想改變都沒有辦法,而此時她已經沒了立場。她好像也能明白了蕭亦寒的反應,支援不住了,就會放棄。
她鄭重地回答,“我並想在這兒工作,如果你有辦法讓我走,我會謝謝你的。”
“我可沒有那本事,只求不要因你遷怒於我就行了。能叫你走的人離開了,你可以安心地呆在這裡。”
“誰?”
“裝什麼糊塗?張美茹啊,你不知道她前一陣子有多風光,簡直就是蕭氏未來的女主人,哎,公司的人都說是總裁的私生活太‘豐富多彩’了,我才知道你以前的心胸有多寬闊,人家不會受這份氣,而你為了能當總裁夫人忍氣吐聲,不也弄得被人丟棄的地步嗎?要我說啊,走和走是不一樣的,以後記得,離開時風光點,別再當被人丟掉的棄婦了。”冰芷發表長長的演講後高傲地回去了。
原來是這樣。真的是個約定,她圓了夢,他解了圍,自己呢?人人喊打。昔日的戀人成了什麼?難道愛不能繼續,就要轉化成如此深的恨嗎?
天,她並沒有錯,既然每個人都得到了解脫,為什麼還要她受折磨?
天眩地轉。強挺的力氣再也沒有了。她倒在了走廊裡。
醒來,她已經躺在了醫務室,吳醫生她認得,旁邊的男孩就很陌生了。
吳醫生說她休息不好,神經衰弱,要多休息,還告訴她是張巖送她來的。
她看了看男孩兒,一臉的稚氣,應該是大學生。
正文 第八十章 相互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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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冰晴說。
“不用謝,我正好路過。”男孩兒說,笑容很陽光,冰晴已經好久沒見過這麼陽光的笑容了。
“你也是公司員工嗎?”
“是啊,今年剛分進來的。”
多好啊,才離開校門,眼睛單純,對所有的事物都充滿著慈善。
吳醫生說,“其實啊,他跟你同齡,比你還大幾個月呢!他爸爸是我大學同學,也是學醫的,我正教他接我的班呢。”
同齡,可是看起來她老了很多,生活真是最好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