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究竟是什麼原因?”
“我……”他想直截了當地說他和詩雨之間的關係,但何老畢竟是他敬重的長者,且絕症纏身,他不能不顧及他的感受。
何峻東看出古震逸是有心拒絕,但有些體己的話他也藏不住。“我知道你們古家也是家大業大,但我向來愛才惜才,對你特別器重,更欽佩你完全不靠家庭背景,一個人留在這裡奮發。這幾年來,公司在你的許多策略下,業績躍居同業之冠,不僅公司不能沒有你,我也不能失去你,在我的心底,我就把你當成兒子看待。”
何峻東突然嘆息:“有時候我常想如果我有個兒子和你一樣,那我就可以安心地放手了。”
古震逸心底有一絲感動及感激,但他仍無法答應。
“你再考慮考慮,在我有生之年,隨時等著你的回覆。”何峻東起身繞過辦公桌,拍拍古震逸的肩,眼中的盛情教人難以推卻,古震逸心底卻另有堅持。
翌晨,詩雨準時到公司上班,她把放珠簾的餅乾盒也帶到辦公室。
一早照例仍是埋首苦籤那一“拖拉庫”的公文,下午的時間幾乎是空閒的。
她悄悄脫掉高跟鞋,開啟抽屜取出餅乾盒,開始在“空曠”的辦公桌上做起“加工”,纖巧的手指靈活地串起那些彩色的玻璃珠。
每當她心情低落時,就想要串這些珠子,她可以在專注中忘掉煩惱。
幸好今天已過了大半天,那個令她煩惱的人都沒有出現,他該不會不在公司吧?!
正當她這麼想的時候,門外傳來一聲輕叩,她趕緊把一桌的珠子掃進餅乾盒,以免被員工看到,可是這位“員工”似乎等不及,徑自開門入內。
詩雨一抬眼,詫異地發現來者可不是一般的員工,而是高高在上的總經理大人!害她緊張中撥掉了好多珠子,珠子四散在地板,發出清脆的聲響。
古震逸立在門邊,滿眼嘲諷地瞥著她,取笑道:“董事長真有閒情逸致。”
他似乎並不體恤她大病初癒,一雙冷酷的眸像諷刺她是個不成材的敗家女。
“有什麼事嗎?”詩雨故意裝作無所謂地問,悄然穿上高跟鞋。
“我說過會再探望你。”他真的只是想看看她。
“謝了,我已經好了。”詩雨聳肩將餅乾盒收進抽屜。
“如果你閒著沒事,可以到各部門走走,不必一定要待在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