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錯什麼事,惹你生氣?”他的嗓音低醇悅耳,眸中的怒意也漸漸軟化。
蝶吻臻首低垂,又是一陣心慌意亂。她怎麼能告訴他,自己是因為發覺愛上了他,這份情愫教她害怕恐懼……
所有感情都該建立在互信的基礎上,而她自始至終都在欺騙他。
“你到底怎麼了?”
看到他一副窮追猛打的模樣,蝶吻嘆了口氣,“我想我大概是害怕吧!”
“你害怕什麼?”他眯起雙眸,唇畔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是不是害怕陪在我身邊,你的危險度也會跟著提高?”
“不是的,我——”她搖搖頭想要否認。
“我向你保證——它不會再發生第三次。”
“你這麼有把握?”
“我會查出究竟是誰一手導演出這些事件的。”他柔聲保證。“請你不要害怕,好嗎?”
“嗯。”她點點頭,在心底嘆息。
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暖流入他的心底,柔化了他內心深處堅硬的一樣東西。
想起前幾天那一幕景象、官鐸耘不由莞爾一笑。
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冷蝶吻高舉著滅火器,衝入儲藏間的英勇模樣,那畫面看起來實在教人膽顫心驚,如今再回想起來,居然變得很好笑。
望著她那纖細的雙肩,官鐸耘的目光頓時變得愛憐起來,不知道這麼柔弱的嬌軀,怎麼扛得起一個大型滅火器?
那時的她,一定也急瘋了吧?聽說人在危急的時候,連一部汽車也扛得起來,看來這個說法很有根據。
蝶吻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轉過頭看到桌上一碗涼粥,忍不住問他:
“你從早上到現在都還沒進食?”
“我在等你來。”
“我來不來醫院,比你安心養病重要?”她嗔了他一眼,拿起桌上那碗涼粥,準備喂他。
“我不要吃東西。”他接過她手中那碗粥,又放回床畔的矮桌上。
“不行,如果你再不吃東西,我就叫護士進來餵你。”
她微噘著雙唇的模樣實在美得難以言喻,他的心扉湧起一股騷動,他渴望碰觸她、渴望靠近她——
他的俊臉情不自禁地朝她的臉頰靠攏,目光也變得更加炙熱,倏然語音沙啞地對她說:
“手術後到現在,我一直沒什麼胃口,或許你可以給我一點開胃菜。”
“開胃菜?”她迅拾轉過臉凝睇他,秀眉微蹙,不解的重複。
官鐸耘突然揚起嘴角,輕捏著她的下巴,一個輕柔的吻就此落在她的唇上。
這個吻夾雜著連日來的思念和飢渴,他瘋狂的想念她、想要她,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直接就把蝶吻壓在病床上,對她為所欲為——
但,現在的地點時機都不允許,唯一能做的就是瘋狂的吻她,不停的吻她,一解數日的相思之苦。
“我喜歡你。”一吻方休,他的雙唇移至她的髮間。
“這才是我真正擔心害怕的。”他將她的頭顱輕摟在胸口,呼吸間盡被舒爽乾淨的男性氣息給盈滿。
“你不喜歡我抱著你、親吻你的感覺?”
“不是,我很喜歡。”她的雙頰又是一熱,坦承不諱。
她的頭還埋在他溫熱的胸膛,她知道貪戀他的溫柔是不對的,在明裡,他們的關係看似融洽;在暗地,德森和赫特長久以來都是處於敵對狀態。
“那你有什麼好擔心害怕的?”他的俊臉一繃,“難道你早就有老公了?”
“我曾經有過很不愉快的成長經驗。”她的神色頓時變得脆弱。
“說下去。”
“十二歲之前,我一直過著窮苦貧困的生活,我的母親在我生父過世後,帶著我到處打零工,後來又嫁給我繼父。”她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苦澀。
“然後呢?”他心疼的看著她。
“我繼父是個不學無術、酗酒吸毒的男人,但我母親很愛他,有次他又喝醉酒,把我拖進車庫裡想要侵犯我,還好沒得逞,後來我逃家遇到好人,那個人就收養了我。”
“你繼父真是該死,實在該把他碎屍萬段,”他眸色一闇,咬牙切齒。
“一切都過去了,我和他們沒有任何聯絡了。”她的語氣淡淡的。
過去十幾年,她一直告訴自己,她已經從陰霾中走出來了,絕不許自己再任意落淚。
“不好意思,我不該講這個的,影響你養傷的心情。”她歉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