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吻神情凝重的坐在椅子上,每一分每一秒對她而言都是煎熬,她在心底不斷祈求老天爺能讓他度過難關。
為什麼這一刻,她竟會把官鐸耘的生死看得如此重要?
驀地,她想起他不顧一切保護她時的神態,那麼的堅決、那麼的義無反顧,好像他做的事是最正確的抉擇,即使為她捱了這槍而斃命,也沒有絲毫的退縮。
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好到……好到會讓她不小心就愛上他——
這個念頭像針一樣紮在她的心坎上,讓她整個人情不自禁的彈跳起來。
她、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難道——難道她真的愛上官鐸耘?
該死!她怎麼可以愛上他呢?
愛上一個人就是現在這種酸楚而甜蜜的感受?
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有愛情,可,官鐸耘卻顛覆了這一切。
她怔忡出神時,醫護人員從手術室走了出來,蝶吻連忙迎上前。
“醫生,請問他的情況如何?”
醫生脫下口罩,“官先生的情況很樂觀,子彈卡在他右肩,現在已幫他將彈頭取出,你可以進去看看他。”
“他現在清醒嗎?”
“麻醉藥還沒退,他可能得再睡上幾個小時。”
“謝謝你。”蝶吻朝醫師微微頷首,隨即進到病房。
病房裡一片死寂,唯有冰冷儀器的滴答聲盡責的響著,病床上的官鐸耘裸著上半身,英俊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血色。
她在病房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雙眸裡盛滿對他的感激和愛意。
這下子蝶吻很確定自己無法竊取任何藥劑了,她不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從心愛的人身邊奪走。
她必須離開他,她不允許自己瘋狂徹底的愛上一個男人,尤其物件還是官鐸耘,如果有天被他發覺她接近他根本是另有目的,那麼……
她的下場會很慘。
不敢再往下想,轉身走出病房,外頭早已駐滿守衛,準備守護剛手術完畢的官鐸耘。
這樣她就安心了。
三天的時光悠然而逝。
對官鐸耘而言,這三天是漫長而難耐的。
打從第一天手術後醒來,他就再也沒有見冷蝶吻來過醫院,原先還以為是她太累了,但是隔天早上也不見她的蹤影。
他又耐心的等了一天,仍然遲遲不見冷蝶吻,終於忍不住開口要求孫管家去找她來。
然而,她又始終沒有出現。
第三天,他親自打了通電話要她過來,但電話中的她,沉默比說話的時間還多,她怎麼了?簡直不像平常的她!
而且,最後她仍舊沒到醫院來。
第四天,官鐸耘再也忍不住了,一大早起床,他就擺著一張臭臉,撥了通電話給司機,不論現在冷蝶吻正在忙什麼,他都要馬上帶她過來!
司機自是不敢怠慢。
過了半個小時。
“孫管家,他們到了沒?”
“還沒。”
“喔。”
過了十分鐘。
“他們還沒到嗎?”
“剛才我打過電話,已經在來醫院的途中了。”
官鐸耘悶哼一聲,不再言語。
又過了半個小時,他的臉色開始鐵青,語音冰冷:
“從我家到醫院要這麼久嗎?”
話才一說完,房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孫管家立刻就去應門。
“冷小姐,你總算來了!少爺等你好久了。”
孫管家見到蝶吻來了,忍不住眉開眼笑,將她拉到病房內後,便關上門自行離去。
偌大的豪華病房內只剩他們兩個人。
多日不見,官鐸耘注視她的眸光是深沉而陰鷙的,蝶吻低垂著頭,感覺到他明顯的怒意。
她不敢直視他,只能像只鴕鳥般將頭埋入沙裡,選擇逃避。
“我等了你整整三天,你總算來了。你在躲避我?”
“我——”她想否認,然而在面對他如炬的目光下,她無法這麼做。
“過來。”他伸出行動自如的左手,示意她過去他的身邊。
蝶吻遲疑了一下。
老實說,她也很關心他的傷勢,於是她順著他的意,走到他的身邊,在床沿坐下。
“你的傷口還疼不疼?以後會不會留疤?”她眸底有份痛憐和不捨。
“你真的在乎的話,為什麼拖到現在才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