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結的大豆漿汁。”
“聽來很噁心。”他瞪著他的素培根。“我的培根不是用豆腐做的吧?”
“我想不是。”
“那就沒關係。”
要不是違反她所受的訓練,她就會親吻他白髮蒼蒼的頭頂。他真是可愛,一邊盡責地吃著素培根,一邊嚴密提防豆腐的入侵。
“你怎麼答覆那個低等生物?”
“謝謝他的提議,但表示我對目前的職位很滿意。”
他在鏡片後的眼睛一亮。“你說他在電視上看到你?”
“應該是,除非你的朋友把我的名字告訴他。”
“不是他們之中的一個吧?”他狐疑地問。
“不是,我不認得那個名字。”
“也許他是對你一見鍾情的英俊少年郎。”
她不相信地哼一聲。“只有白痴才會在不知道對方的能力,又沒有看到推薦信就提出工作邀約。”
“別隱瞞,莎蘭,告訴我你真正的感覺。”
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因為那句話一定也是來自曉蕾的教導。
“你至少該去面談一下。”他令她意外地說。
笑聲戛然而止,她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為什麼?”
“因為我老了,再活也沒有幾年。這也許是你的好機會,他也許會出更高的薪水。”
“他出了,但那不重要。除非你開除我,否則我打算一直待在這裡。”
“但更多的錢可以幫助你早日實現你的‘計劃’。”她跟他說過她打算休個長假去環遊世界,他熱心地研究世界地圖和不同的風俗文化供她參考。
“我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何況,人比計劃重要。”
“原諒老頭子我多管閒事,但你年輕貌美,難道不想結婚生子嗎?”
“當然想,但還不到時候。就算一輩子結不了婚,我還是可以享受人生,樂在工作之中。我對自己很滿意,那不是件壞事。”
“不但不壞,而且難能可貴。”他慈祥地微笑注視她。“在你結婚時──你遲早會遇到一個不讓你跑掉的聰明男人──他應該每天下跪感謝上帝賜他好運。”
她想要擁抱他,但最後只是微笑著說:“謝謝你的讚美。如果我餐餐給他吃豆腐,你覺得他還會那樣想嗎?”
“他會知道你是為他好。”他諂媚地說,但眼睛又狐疑地盯著空盤子。
“我保證,你的法國吐司裡沒有豆腐。”
他鬆了口大氣,開始吃碗裡的切片草莓,沒有逼她做更多的保證。他很精明,沒有逼問顯示他懷疑他已經遭到豆腐汙染,但打算欣然忍受來保住他心愛的法國吐司。
午餐後,她接到丹寧從德州打來的電話。“嗨,小妹,很棒的帶子,使你的優點展露無遺。他們沒人相信你是我的妹妹,都要我為他們安排與你約會。”
“不可能。”她微笑著說。
“為什麼?我承認其中一些人我連一杯廉價威士忌都不會請他們喝,但有兩個傢伙還算不錯。”
“我有沒有提到我有多麼以我的安蘇珊勳章為傲?”她甜甜地問。
“你不會。”
“我相信我每次跟人約會都會提到那個話題。”
“有話好說嘛。”他急忙說。“媽媽在信裡提到你用花拳繡腿阻止了一件竊案。”
“不是花拳繡腿。一拳命中太陽|穴。”
“哎喲!漂亮,矮冬瓜。”
“謝謝。”發自陸軍突擊隊員口中,那可是極高的讚美。“我早料到你和諾亞在看到帶子時,會打電話來。”
“諾亞可能還沒看到,他不在國內。”
話講這麼多就夠了;在軍人家庭長大的她知道那是什麼意思。諾亞是兩棲偵搜隊員,先前在阿富汗,後來回到加州,現在只有上帝和五角大廈知道他在哪裡。丹寧可能知道,他和諾亞有他們的聯絡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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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她問。
“還在德州。”
“廢話。”她翻個白眼,知道哥哥可以從她的語氣中聽出她在翻白眼。
“我會在這裡待到牛群回家時;我快要生鏽了。”
“牛群回家時”在席家密碼裡代表“坐船出國日”,因為牛群每天傍晚都會回家。她沒有問他要去哪裡,反正他也不會告訴她。
“你有沒有和爸媽透過電話?”
“昨天晚上。他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