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盤的雙手,直到指關節泛白。他幾乎可以聽到老頭的那些死黨,像心思淫猥的青少年那樣呵呵地傻笑。
他必須救她脫離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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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餐時,莎蘭的目光不斷瞟向放在廚房流理枱上的珠寶盒。煉墜非常漂亮,但她不想碰它。禮物是一回事,過分貴重的禮物則是另一回事。它給人一種不祥的感覺,就像有人送她一條偽裝成項煉的毒蛇。法官說的沒錯,電視訪問使一個怪胎盯上了她。
她絕不會戴那條項煉。反正她原本就很少戴首飾,通常只戴一副金耳環和手錶。翠繞珠圍不僅不適合她的工作,也不符她個人的喜好。她不喜歡感到累贅,尤其討厭項煉。
除此之外,她無從得知煉墜是誰送的。任何人都有可能,也許是在雜貨店與她擦身而過的人,或是在書店裡站在她身旁的人。如果知道他是誰,她就能避開他。但不知道他是誰,如果被他看到她戴著它,他說不定會視之為某種暗示。至於暗示什麼,她不願去猜想。
受過訓練的她能夠看出有沒有人在跟蹤她的車。開車載法官時,她隨時提高警覺。唯有獨自一人時,她才能放鬆戒備。如今這個傢伙害得她連獨自一人都無法放鬆,不得不隨時注意靠近她的每一個人;她討厭那樣。
但也許不會有其他的事發生。有些怪胎在他們著迷的物件沒有出現預期的反應時,就會打退堂鼓。或者,她在發現有人跟蹤她時,不要嘗試甩掉他,而是把他引到靶場讓他看她練槍。那樣應該能夠澆熄他的熱情。
考慮到所有因素,她寧願他寄來的是威脅要殺她的恐嚇信;那樣她至少可以帶著恐嚇信去報警。紅寶石碎鑽煉墜和寫著“聊表敬意”的小卡片無法被視為恐嚇──怪異,但不具威脅性。他沒有犯法;由於他沒有具名,所以她無法退還禮物,叫他不要騷擾她。
珠寶店沒有幫上忙。她打電話去盒子上印的那家店,但沒有店員記得有賣出,甚至見過她形容的那條鍊墜。她在道謝後沮喪地結束通話電話。他手邊一定有空珠寶盒裝那條鍊墜,看來從珠寶店追查到買主是行不通的。伯明罕地區有太多珠寶店和當鋪,煉墜甚至有可能是他在別的城市買的。
因此,除非這傢伙前來質問她為何不戴他送的項煉,否則她無從查明他的身分。她不確定她想和他面對面,即使那會使她有機會叫他別再煩她。由於要應付的是一個怪胎,所以她不知道該怎麼辦。誰知道什麼狀況會促使他做出更怪異的事?
她自認不是武術高手,但比大部分人更能照顧自己和保護僱主。她的體能佳、槍法準、駕駛技術純熟,但她不希望被迫用到那些技能。她只想把法官照顧好,把他家管理好。她是人,也會對事情的發展感到不安,甚至有點害怕。沒有附帶恐嚇信函的一件插曲並不表示她遭到跟蹤,但那個可能性一進入她的腦海就賴著不走。
可恨的傢伙,奪走她內心的平靜。
她無法可想,只能採取預防措施和提高警覺。她恨死那種無力感了。她想要採取行動,但什麼行動?先天的個性和後天的訓練使她習慣採取攻勢,但她在這件事情裡可做的選擇都是守勢。
無論有多麼不喜歡,她都只能見招拆招。她有能力處理這件事,只需要保持警覺就行了。也許這是單一事件。也許送禮的人明天會打電話來問她收到沒有,到時她就能使他知難而退。總管的訓練使她彬彬有禮,但軍人的家世背景使她深諳嚇阻之道;必要時,她可以十分兇惡。
好吧,除非他做出太具威脅性的事,否則她基本上不需要太過擔心。但她至少該把這件事報告警方,否則就太傻了。
警方?她嗤之以鼻。該說是他吧!
她有他的名片,更確切地說,法官有他的名片。她下樓穿過屋子來到書房。法官坐在躺椅裡,心滿意足地看著新買的高畫質寬螢幕電視。他在聽到她禮貌的敲門聲時,抬起頭。
“抱歉打擾到你,但你有沒有寇警探的名片?我想最好還是把禮物的事通知警方,即使他們也無能為力。”
“好主意。名片在書桌上的檔案裡。”他準備起身,但莎蘭揮手示意他別起來。他就是無法習慣凡事都由她來替他做。他不介意讓她為他端上食物和打理衣著,因為對他那一代的人來說,那些本來就是女人的工作。但除此之外,只要她一個不小心,他就會做出替她開門那類的事情來。
“我去拿,別起來。”他的書桌上只有一個標示著“竊盜未遂”的檔案夾。她微笑著開啟檔案夾。檔案裡包括警方的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