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等我拿手電筒。”她這會兒最不需要的就是法官企圖援助她,而在黑暗中滾下樓梯。
她拿起放在餐櫃旁地板上的手電筒,回到樓梯口替法官照路。他衝下樓梯,敏捷得絲毫不像八十五歲的老人。“竊賊?報警了沒有?”
“還沒有。他們剪斷了電話線,我還沒有機會去我的車子裡拿手機。”
他抵達樓梯底層,瞥向喧鬧來源的右方。莎蘭把手電筒轉過去照兩個竊賊。他在看清狀況後,低聲輕笑。“如果你把手槍給我,我相信我可以控制住他們,讓你去打電話。”
她把手槍遞給法官,然後拔下穿廊的電話線,走向不省人事的竊賊。她用了不少力氣才把身材魁梧的他翻過身來。她迅速地把他的雙臂拉到背後,用電話線纏住他的手腕,然後彎起他的一條腿,把他的手腕和腳踝綁在一起。除非他腦震盪還能敏捷地單腳跳,否則無論有沒有手槍瞄準他,他都別想去任何地方。 被壓在電視機下面的竊賊也是如此。
“我馬上回來。”她對法官說,把手電筒遞給他。
身為道地的紳士,他企圖把手電筒還給她。“不,你會需要光線。”
“我一按遙控鎖,車燈就會亮。”她往四下瞧。“他們之中的一個有筆型電筒,但他把它掉落了,我不知道它在哪裡。”她停頓一下。“反正我也不想碰它,因為他剛才一直用嘴巴咬著它。”
他再度低聲輕笑。“我也不想碰。”在手電筒的燈光裡,她可以看到他在鏡片後的眼睛閃閃發亮。唷,他覺得很好玩!仔細想想,退休後不可能像當聯邦法官時那樣有趣。他一定很渴望生活中有點刺激,這下子竟然給他遇個正著。未來的一個月裡,他會不厭其煩地把這件事詳細講述給他的死黨聽。
留下他看守竊賊,她順原路穿過早餐室和廚房。她的汽車鑰匙在手提袋裡,所以她在黑暗中扶著欄杆小心翼翼地爬上樓梯。幸好她讓樓梯頂層的房門敞開著,那一方微光使她不至於失去方向感。抵達住處後,她繞進小廚房從櫥櫃抽屜裡拿出另一支手電筒,然後快步走進臥室取鑰匙。
有了手電筒,下樓的速度比上樓快多了。她開啟後門,按下遙控器的開鎖鍵。四輪傳動休旅車的頭燈、尾燈和車內燈同時亮起。她赤腳穿過冰涼的石板走向車子。真是的,剛剛在樓上時,她竟然沒想到穿上鞋子。
她滑進駕駛座,抓起放在杯架裡的小手機,按下開機鍵,耐心地等它跑完程式,然後一邊用拇指按鍵撥號,一邊順原路穿過石板返回屋裡。
“九一一。”接電話的女子用近乎無聊的冷靜語氣說。
“普樂梧路二七一三號發生搶案。”莎蘭說,開始說明狀況,但接線生打斷她的話。
“你從哪裡打來的?”
“同一個地址。我打的是手機,因為電話線被剪斷了。”
“你在屋內嗎?”
“是的。有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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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在屋內嗎?”
“是的。”
“他們有沒有槍械?”
“不知道。我沒有看到武器,但屋子的總電源線也被剪斷了,所以在黑暗中我無法確定他們有沒有槍械。”
“小姐,如果可以的話,趕快離開屋子。我已經調派線上警網趕往現場,他們在幾分鐘內就會抵達,但你應該立刻離開屋子。”
“順便派救護車來。”莎蘭說,不顧接線生的勸告進入穿廊,和法官一起用手電筒照射地板上的兩個竊賊。她懷疑他們能靠自己的力量離開。電視機下面的那個人不再大聲哀嚎,而是低聲申吟咒罵。 被她一拳打中太陽|穴的那個人一動也不動。
“救護車?”
“一臺大電視機掉落在其中一個人身上,他的腿可能斷了。另一個人不省人事。”
“一臺電視機掉落在他們身上?”
“只是其中一個。”莎蘭堅持據實陳述,開始樂在其中。“那是一臺五十五寸的大電視,所以不是普通的重。他們兩個想要把它抬走,其中一個絆了一跤,電視機倒下來壓住他。另一個跌趴在電視機上面。”
“電視機下面的那個不省人事?”
“不,他神志清醒。不省人事的是另一個。”
“他為什麼不省人事?”
“他的頭捱了我一拳。”
羅法官轉頭朝她咧嘴而笑,用拿手電筒的手朝她豎起大拇指。
“所以他們兩個都喪失了行動能力?”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