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微弱的殘光。
碎頭髮被風捲起,冷不防的打進眼睛裡,讓她猝不及防,眼淚刷刷的就掉了下來。
一如剛才的擦肩而過,沒有預兆,可是她的心還是隱隱作痛。
漫無目的在華燈閃耀的潮溼天空下游走,她不知不覺的又轉回別墅區,不經意間,她瞥到那輛車,屋裡橘色的光華撒在銀白色的車身上。沈惜凡不由的輕笑,這樣的車型真的很符合他的氣質,不張揚也不低調,恰如其分。
別墅裡燈火通明,卻安靜異常,她怔怔地望著,卻什麼都沒有看在眼裡,只是感覺到那暈黃的燈光在室內流瀉。
很熟悉的情景,很多年沒有改變的習慣——上大學的時候,每次去他宿舍,即使是隻有一個人的時候,他總是習慣把所有的燈開啟,白色、橘色的光線交織在一起,柔和溫暖。戴恆告訴她,因為小時候一個人在家的緣故,喜歡把所有的燈開啟,即使夜再黑,也不會害怕。
沈惜凡後來才知道,原來他是單親家庭出生的,這樣的孩子,天生缺少安全感。
那時候,她幻想,如果將來有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家,她會親手設計這些燈,有吊燈、壁燈、檯燈。當開啟所有的燈,屋裡就會如白晝一般明亮。
她期望每天比他早回來一點,為他點亮一盞燈,開啟一室的燈,讓他知道世界上總是有一個人在等待,在守候,不求回報,默默付出。
可是最終還是沒能實現。
第二天起來,沈惜凡就覺得不太舒服,渾身軟綿綿的提不上勁。開晨會時候林億深坐在她旁邊,時不時瞅她。散會時候,他問,“小師妹,你臉怎麼通紅的?是不是發燒了?”
許向雅聞言,也湊上來看,摸摸她的額頭,叫起來,“哎呀,稀飯你發燒了!”
她暈暈沉沉,急忙辯解,“沒關係,可能是著涼了。”撐著桌子想站起來回辦公室,沒想到頭一陣眩暈,一個踉蹌差點摔地上去。
嚇到了一干人,林憶深連忙扶起她,“別逞強了,快去休息!”
最後把程總也驚動了,“沈經理先去醫院看看吧,今天不用值班了。”
她暗歎時運不濟,便回家量了一□溫——不是太高,37度6,喉嚨也不痛,更不可能扁桃體發炎。俗話說久病成醫,她從小便是老病號,醫院裡護士、醫生全認得她,長大後體質好多了,但也時不時的小感冒。
還是乖乖的去醫院看病,沈惜凡沒敢說自己發熱,怕被當非典病人隔離起來,掛了門診呼吸科,所幸人不多,一會兒就輪到她。
她有些緊張,“醫生,我會不會是非典?”
主任醫師很肯定的告訴她,“絕對不是,只是著涼了,扁桃體沒發炎,又不咳嗽,只是低燒,都用不著打針,吃點感冒藥就好了。”
她猶猶豫豫的問,“可是吃藥會不會太慢了,我最近工作挺忙的!”
老醫生很和氣的建議,“你這個感冒中藥治起來比較快,要不你去掛個中醫內科的號?”
還是去掛了中醫內科的號,只是今天中醫樓人特別多,都是年輕的準媽媽和老頭老太,沈惜凡只好在前臺交了病歷,坐在一邊等待叫號。
對面的中藥房傳來陣陣苦澀的味道,夾著幾許熱氣,燻的原本就睏意十足的她更加昏沉,身上不知不覺的更重了,她恍惚中想起大學時候自己生病的那些經歷。
那時候自己還是戴恆的女朋友,他極寵她,順著她,緊張她,她一風吹流鼻涕、咳嗽他都要緊張半天,宿舍裡堆的都是常備藥。戴恆曾經開玩笑的說,“小凡,早知道會遇上你,我就去讀醫學院了,可以第一手的照顧你了。”
她佯怒,但是心裡卻是甜滋滋的,“沒關係,你以後賺多點錢,咱不怕去醫院。”
儘管很小心提防生病,結果大二冬天的時候,自己真的得了重感冒。
記得那幾天,戴恆陪她去醫院吊針,從掛號到取藥到輸液,寸步不離。
當冰涼的藥水緩緩的流入靜脈,她手臂發涼,腫脹的難受,他就用溫暖的手捂她,幫她把滴注調到最小,安慰她“不要急,慢慢滴”,她就昏昏沉沉的靠在他肩膀上,似睡非睡,靜靜享受他的體溫;她沒有胃口,他便給她煮蔬菜粥,然後用棉衣裹了給她送去,一口一口的喂她;他會在離開時候,輕輕吻她,一點都不介意感冒病毒會傳染給他。
那時候,她竟然暗暗禱告自己的感冒遲一點痊癒。
只是後來,他們分手了,因為他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她不知道那幾天是怎麼度過的,行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