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只有區區幾十騎,但營門口的崗哨和哨塔上的瞭望哨都立即進入了警戒狀態,哨塔上的強弩也悄悄的調整了瞄準位置,保持者高度戒備狀態。漫卷而來的騎兵齊刷刷的在營門口頓了一頓,一陣模糊的口令後,門口哨塔上的警戒哨和守門衛兵同時恭敬行禮,一群人隨即整齊的列隊而入。
“黑子,好像是軍團長趕來了,是吧?”看見一群人消失在軍營內的身影,正在哨塔上站崗的瞭望手有些興奮的向站在門口執勤的遊動哨問道。
“嗯,真是軍團長呢,看來這一次咱們總算趕上了一場好戲,憋了這麼久,手都快生得發癢了,整天舞刀掄劍盡是些演習訓練,雖然說是實戰演習,但總覺得沒有和敵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那樣玩命來得爽利,再不打兩仗,咱們第二師團都快要變成守備隊了。”遊動哨明顯是一個老兵油子,嗜血的光芒浮現在他有些黑瘦的臉上,吧嗒吧嗒咂了咂嘴,有些不甘的道:“上一次突襲印德安沒輪上咱們,卻讓咱們來對付西域這幫兔崽子,可這些傢伙也忒不爭氣,沒兩下子就偃旗息鼓了,連癮都沒過足,這不是吊人胃口麼?”
“我說黑子,你他媽的都快變成殺人狂了吧?瞧瞧你手下那幾十號兵,整天呲牙咧嘴,我看都染上了嗜血病了吧,上一次再樓蘭軍法部的人讓你們吃的苦頭還不夠?別整天想著衝殺,也得把敵人看清楚,再殺錯了平民,恐怕你這個小隊長也得吃不了兜著走了。”大概是和這個叫黑子的軍官十分熟絡,站在哨塔上一邊遊目四顧的瞭望手一邊嘖嘖道。
“哼,不打仗養著咱們這幫兵幹什麼?咱一不會種地二不會打鐵,就會舞槍弄棒,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命,老不打仗,總覺得心裡不是個味兒。”遊動哨面無表情的回答道,“但願這次能趕上一個夠味道的仗。”
“黑子,你說咱們這次神神秘秘的從樓蘭趕到這兒,總不會又讓咱們搞一次什麼實戰演練吧?我可是對什麼實戰演練膩味透了,千里迢迢又來搞一次什麼演練,那可真是太倒人胃口了。”站在哨塔頂端的瞭望手伸手摘下懸掛再腰間的長弓,猛吸一口氣吐氣開聲試了試臂力,哀嘆一聲道:“再不讓手上的弓嚐嚐人血味兒,咱的弓術也快要荒廢了。”
“嘿嘿,這一次我看沒那麼簡單。”一臉漠然的遊動哨第一次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哦?黑子,你有什麼內幕訊息?說來聽聽。”哨塔上的瞭望哨一下子來了精神,趕緊將弓收回,急不可耐的問道。
“你沒看看這次來的是些什麼人麼?第一師團比咱們先到兩天,大概是同咱們一起出的發,西域聯合軍那幫小子也趕來了,看樣子來了三個萬人隊,算是把主力全都拉了出來,我瞅了瞅,都是些老兵,聽說他們得到李大人批准又組建了兩個萬人隊,如果是演練,怎麼會不把新兵蛋子們拉來訓練,卻把老隊伍帶來?嘿嘿,這其中的味道難道你聞不出來?現在連軍團長大人也趕了過來,這絕不會是什麼演習演練,分明是要打大仗了啊。”有些炫耀似的瞥了站在高處聽得眉飛色舞的戰友一眼,遊動哨聳了聳鼻子,“也許要不了多久,咱又可以聞到人血的鮮腥味兒了,真是懷念啊。”
“黑子,你是說咱們真的要打仗了?”瞭望哨興奮得連聲音都有些發顫,“怪說不得我昨天去大隊長那兒去交令時,看見聯隊長正陪著師團長檢查各大隊後勤物資,如果不是要打大仗,師團長是絕對不會有這麼好的耐心一個大隊一個大隊的檢查的。可是,這庫車荒郊野地的,有誰值得咱們大動干戈?連西域聯合軍那幫傢伙都用上了,總不成又是羅卑人不老實了吧?”
在攻擊目標究竟是哪一方上,一臉精悍的遊動哨也顯得有些拿不準。畢竟像他們這些低階軍官,只需要在上陣時嚴格聽從上級的命令奮力殺敵就足夠了,要讓他們猜測究竟誰是敵誰是友,委實太難為了他們。羅卑人從敵變友,又由友變敵,在變成現在這種敵友難測的地位,連帝國的政治分析家們也難以推斷現在了羅卑人和西北之間的關係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更不用說一般人了。
乾咳了一聲,遊動哨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不可能吧,現在羅卑人還有膽子來招惹咱們?咱們沒欺上門去都已經夠意思了。難道是印德安人?要教訓他們也值得咱們這麼大動干戈?”
站在哨塔上的瞭望哨同樣一臉疑惑,打破頭也想不通究竟是哪一家值得自己一方這般興師動眾。
剛剛踏進軍營的崔文秀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洗漱完,一個全身披甲的魁偉壯漢已經大踏步走到了房間門口。
“呼延虯見過崔大人!”宏亮的聲音略帶一絲異國口音,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