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坐到地上,嚎啕大哭,“死鬼啊,你又跟哪個**鬼混去了,把你老婆一個人丟在這,我們的家都被人霸佔了啊,我們的錢全沒了,死鬼啊……”
曹璐走過來,問凌菲:“她是你家人?”
凌菲點點頭,“她是我丈夫的姐姐。”
梓蕊的哭聲停住了,狼狽的望著曹璐,繼續罵道:“你這個狐狸精,你無所不能啊,我弟弟剛離家幾天,你就搭上了個當官的,怪不得你好好的在外面待著,本事通天了”,她起身想抓凌菲的頭髮,“我打死你這個害人的狐狸精,我打死你……”
“幹什麼”,曹璐呵斥道:“朱少奶奶,請你冷靜點!”
他側身微微的道:“你快走吧。”
凌菲無言的放下竹籃,手裡緊攥著那塊咖啡色格子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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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葉上三更雨(7)
到家時,殘陽似血,茯苓已在,桌上擺著幾樣小菜。
茯苓道:“小姐,你去了老半天,先吃飯吧,你肯定餓了。”
凌菲疲憊的道:“我沒有胃口,先給我倒杯水,老爺呢?”
“老爺吃了點麵條,回房歇著了,他今天嗜睡的甚是厲害,晌午睡了兩個鐘頭,飯後又睡了三個鐘頭,沒跟我講過一句話,你說老爺這是怎麼了。”
茯苓端來一杯半溫的水,凌菲“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下,籲出一口氣道:“再給我倒一杯。”
她咬著牙脫下鞋,小麥色皮鞋底裡染上了殷紅的血跡,嘴裡說道:“現在家裡老爺能跟誰說上話,不如多睡會,興許還能做個美夢。你父母那裡安頓好了嗎?”
“安頓好了,他們去我姑姑家了,我爸媽一直想找機會感謝你,都沒逮到合適的時機,我媽媽經常唸叨你就是我們家的活菩薩。”茯苓笑嘻嘻的轉動眼珠,忽而叫起來,“哎呀,小姐,你的腳怎麼了?”
她手中的白瓷杯脆聲落地,凌菲嗔怪道:“毛手毛腳的,活菩薩下凡,山路走多了而已,看你那張皇失措的模樣。”
“我的大小姐,少爺失蹤了,小少爺找不到了,家裡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城裡還時不時的來一番轟炸,我的心每日在嗓子眼裡跳。你可不能再出點事,山上土匪野獸什麼沒有,以後給徐管家送東西的活就讓我去幹。”
茯苓跪在地上幫凌菲脫襪子,凌菲想到防空洞的事,難受泛上心頭,“我今天碰到朱少奶奶了,聽說朱家的房子被炸了,她一個人藏在防空洞裡,朱少爺也不知道去哪了。”
“哼,真痛快,那個囂張的女人,活該報應。”
“我也不喜歡她,可話說回來,她是梓慕的姐姐,她落難了,我心裡總歸不是滋味。對了,我哥來信了嗎?”
“沒有”,茯苓撅起嘴巴,“郵局都關門了,小姐,他們在香港過的肯定好,你何須瞎操心。”
“哎,我指的不是這個。”
“那你指的是什麼?”
凌菲愁容滿面,答非所問道:“我今天問了曹長官,他說要過段時間才能確定吳姨他們在不在防空洞裡。”
“曹長官是誰?”
“他是**的人。”
“國民黨把少爺抓了去,莫非這**和他們不同,存著好心幫咱們?”
“我也不清楚他們是幹什麼的,但他們能想到解救城裡的百姓,看上去不是壞人,至少曹長官不是。”
茯苓若有所思的沉默了會,道:“小姐,即便吳姨在防空洞裡躲避,以她的性格,她必定是要回來跟你說上一聲的。”
凌菲揉著腳踝不作聲,茯苓發覺自己說錯了話,岔開話題道:“小姐,今天有人送來了一束玫瑰花,還有一張卡片,那卡片上寫的話我都看不懂,我猜想是送錯了,你要不要看看?”
凌菲哪有心思考慮這些,隨口道:“既然是送錯了,就扔了吧。”
“那我這就去扔,我再把飯菜給你熱一熱。”
茯苓一溜煙的似的走出去,頓時一束玫瑰花和一張卡片出現在廚房外的垃圾桶裡。初升的新月籠罩在梧桐樹上空,溢位的光線流淌開來,只見卡片上赫然寫著:最後一束花,我回江南了。
臨睡前,凌菲在父親的房間外張望了幾眼,成若的咳嗽聲響起。
成若道:“是菲兒嗎?”
“是的,爸爸,我把你吵醒了。”
“我壓根沒睡著,你進來吧。”
凌菲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