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上一覺,除了你這裡,我無處可去。你放心,等我緩過來就走,不會打擾你很長時間的。”
給他找好了換洗衣服,留了我的手機號碼,我讓他洗完澡再接著睡。他有點驚恐地看著我:“你不能留下來陪我嗎?”
“恐怕不行,”我苦笑著說:“我在這裡有人了,要是跟你一起呆上一宿,什麼都不做也會有生命危險的。”
一邊下樓一邊給習曉北打電話,說有件事想和他商量商量。他好像正在訓人,抽空衝我不耐煩地嚷了一嗓子:“小事你自己拿主意,大事等我回去做主,商量個屁!”掛了。
看看四周無人,我雙手交叉在腹部,略略彎了下腰:“哈伊!”然後控制不住地咧著嘴笑了:沒辦法,他罵我我都覺得幸福,我這是怎樣的一個賤人啊。
兇歸兇,沒過太長時間,習曉北拎著超市大大小小的袋子進了門。我正餓的掏冰箱裡的黃瓜吃,他一把搶過來扔進了垃圾桶:都擱幾天了還吃!一看他脫掉了上衣,我趕緊給他繫上圍裙,然後熟練地坐在廚房的一角…看我爺們兒做飯。
習曉北喜歡做飯,我喜歡看他做飯,這是我們無比幸福的時刻。可惜他太忙了,一個月也就能趕上一兩回,所以我決定晚些時候再說餘學平的事。
“你說什麼事要和我商量來著?”習曉北一邊切菜一邊問。
我正捧著一小碗兒他削好的荸薺吃的不亦樂乎,含含糊糊地說“沒事,解決了。”突然想起了他在電話裡好像正和人發脾氣,趕緊轉移話題:“你剛才在電話裡訓誰呢?”
“忘了,今天罵了好多人。”我這才發現,習曉北情緒不是很高,微皺著眉。
也就半個多小時,苦瓜炒肉,宮保雞丁,拌耳絲,香芹拌豆乾,齊了。我從冰箱裡拿出幾聽啤酒,拍了拍習曉北的屁股:“寶貝兒,這世上還有你不會的嗎?”
“有,”習曉北居然沒有生氣,他開啟一罐兒啤酒坐在餐桌旁,“我學習不好。”
我一口啤酒噴在了地上,蹲在他身前邊笑邊問:“哥你受啥刺激了吧?”
習曉北突然之間有了那麼一點點的不好意思,我的天,本來線條硬朗的一張臉因為些許的愧色變得那樣的讓人抓心撓肝。我不管不顧地摟過人來就親,習曉北一邊躲一邊小聲說:“蠻子,你說我一句外語不懂,出去會不會像個傻子?”
“啥?出去?你要去哪兒?”
“市長帶隊,宇龍出錢,去美國、德國和丹麥去考察風力發電裝置……”
我極不厚道地大笑,把習曉北拖到客廳的沙發上蹂躪,事實證明在某些特定情況下,文憑也是有力量的。初中都未畢業,那個“學習不好”的習曉北同學在本科生管江濤的手嘴並用下,渾身發軟,呻吟不斷:“蠻子,蠻子……”
我掐住了不讓他射,“有翻譯呢習總,你還怕讓人賣了不成?說,你是不是捨不得我?”
“……”習總把頭扭向了沙發的裡面,寧死不屈。
“你求求我,我告訴你個好辦法,絕不會讓人耍了。”
習總惡狠狠地嘟囔了一句,聽不清他說什麼。我的手指惡意地拂過頂端,他回過頭咬了咬下唇,風情萬種地瞟了我一下,就這一下,文憑的力量消失無蹤。習總滿足的長長的嘆息過後,揪住了我的耳朵:“什麼辦法?”
“你帶著謝青不就結了,又不缺一個人的錢……”
這一晚太過銷魂,我居然忘了說餘學平的事。其實潛意識裡我懷有一種僥倖心理,覺得在習曉北出國期間,餘學平一定會離開的。
49 裂痕
餘學平真是我命中的魔星,第二天我抽空回去給他送早飯,發現他發燒了,近四十度。送到醫院一檢查,肺炎。媽的我簡直要瘋了,可事到如今,自首的最佳時機已過,我還是想咬牙一個謊接一個謊的撒下去,期望可以熬到習曉北登上飛機的那一天。
白天醫院裡有護工,餘學平燒的也不厲害,可一到晚上就又回到四十度。沒辦法,我還真怕他在我這有個三長兩短,夜裡寸步不離的守著他,頭兩天跟習曉北說同事住院了,他很忙沒在意,第三天晚上他不幹了:你們銀行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我這馬上就半個多月見不著你了,你他媽的明白我意思吧?
我當然明白。給餘學平量下體溫,三十八度七,比昨天強多了。跟護士託付了一番,又安慰了像只病兔子一樣賴賴吧唧的餘學平一會兒,我跑到習曉北的車前時,他已經暴躁了。
“我說你這幾天鬼鬼祟祟地幹什麼呢?我怎麼瞧你都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