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樂平很有禮貌地跟我爸媽再見,這才走出了我家。
“怎麼回事?”老媽問我。
我悶聲悶氣地說:“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們分手了。”
“你就這樣折騰去吧!”老媽怒氣衝衝地帶上了我的門。
心情壞透的我開啟電腦,進了RO。因為生病好幾天不來,我發現自己還呆在冰冷的海底洞窟。我讓自己走到海底去浸涼水希望自己可以冷靜下來。小怪忽然跟我說話:“玫瑰,你總算上線了,你快去勸勸糊塗,他天天掛在網上打怪,飯都不肯吃,就為了給你打個皇冠呀。”
我趕緊對糊塗說:“我來了,我在克魔島的海邊等你。”
那裡是我們常常聊天的地方。
糊塗很快就來了,他一坐下我就對他說:“對不起,這些天我病了,所以沒來。”
“是嗎?”糊塗說,“我很擔心你,有很多千奇百怪的想法。”
“別這樣玩命了,”我勸他,“要知道皇冠根本就是打不到的。”
“不試怎麼知道?”
“傻樣。”
“你是不是不在乎?”糊塗說。
“我心意領了不就行了?”我說。
他耍小計謀:“沒有皇冠你也肯嫁麼?”
“肯。”我說。
“可是我不肯委曲你。”糊塗說,“我不會委屈我自己愛的女人。”
王樂平好像說過一模一樣的話。可是,他不打電話來了,也不再有短訊息。也許是真的有新歡,也許是再也不願意在這份愛面前委曲求全。
再美的承諾,也不過是一場短暫的煙火。
不過也有好訊息,我在報上看到“舊”在招新的經理,阿朵應該是打算退居幕後安心做她的老闆娘了。我打電話祝賀她,她興奮地告訴我她正在準備她的歐洲之行,聖誕節,是要在歐洲過了。
失意又失戀的我可沒那麼大的福氣,只好把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整天和電視臺的人泡在一起商量活動的大小細節。活動的前一星期我們召集玩家開會,電視臺給仙境那臺戲的挑的女主角是個很普通的女孩子,也有點咋咋呼呼,念起臺詞來尖聲尖氣,和男孩子說話的時候,喜歡把手搭在人家肩上。
我用數碼像機拍下了她穿著性感的女刺客服裝站在很多男孩子中間的樣子。
她衝我做個挺酷的表情示意我再拍。
我拍了,他走過來問我說:“你是負責人麼?”
“算是吧。”我說。
“我們何時可以拿到報酬?”她問,“計程車票報銷麼?”
“不報。”我說,“很抱歉。”
她哈哈地笑,問我:“聽說劇本是你寫的?”
“是。”我說。
“那我們可以隨意改麼?”她問。
“悉聽尊便。”我說。
“男主角不夠帥。”她要求真是多。
“來不及讓他整容了。”我說,“你將就一點?”
“這麼點錢將就!”她撇嘴。
我建議電視臺的人換角,導演一臉無奈地對我說:“換不了,是關係戶。”
“環亞的錢不是出給關係戶的。”我冷冷地說。
導演只好哄我:“我做她的工作,保證她演好你的戲還不行麼?”
也罷,過得去就行。
我去安子家給她送我們聖誕動漫晚會的票,告訴她她如果願意可以扮成自己喜歡的卡通的形象,我來找人替她做衣服。安子趴在她的電腦前有氣無力地說:“沒心情。”
“還在為媽媽的事鬧心?”
她嘆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什麼辦法?”
我笑得架不住:“丁點兒大哪來這麼多理論!”
“雷姐姐教的。”她說。
“誰是雷姐姐?”
“你替我找的家教啊。你記性真是壞。”
原來已經有了新的知心姐姐,我心稍安。告別安子出來又是夜晚,小區裡種滿了蠟梅,散發著濃郁的芳香。我忽然看到安子媽媽,她剛從車上走下來,臉上是很嫵媚的笑容。有男人迅速地吻了她的面頰一下,開車走了。
我連忙閃到了一邊。
因為我認得那個男人,他是sam。
我的心猶如跌到谷底。
打電話給阿朵,她興奮地告訴我她的行程安排,說是正在網上查那邊天氣怎麼樣,又問我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禮物,整個一沒出過門的鄉巴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