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之苦。”
我們都不笑,還是旁邊掛水的那個中年婦女捧他的場,鹽水瓶又是好一陣亂抖。
胡月海笑笑,對我說:“別那麼大脾氣啦,你好好養病,病好了再來上班。不要著急。”說完,衝我和王樂平點點頭,走掉了。
等他走了,旁邊那個女人忽然問道:“剛才那個是環亞的總經理胡月海吧,我在報紙上和電視上都見過他!”
我怔忡,原來他這麼有名。
歪過頭去,鼻子嗅到的是玫瑰的幽香,這個人,彷彿走到哪裡都是玫瑰。
王樂平把花拿起來說:“我去找個花瓶把它插起來。”我聽不出他的聲音裡到底有沒有醋意。
不過他說到做到,我住三天院,他除了中途到單位去了幾趟,其它時間倒是一直都陪在我身邊,困了,就在椅子上隨便躺一會兒,鬍子老長都沒時間刮。老媽好像是故意要折騰他,一會兒要他幹這,一會兒要他幹那,不過他都任勞任怨一聲不吭地做了。到第三天他去辦出院手續的時候老媽開始破天荒地替他講話:“你這丫頭老闆著一張臉幹啥?男人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我們分手了。”我說,“這不是你一直盼著的嗎?”
“你少跟我胡鬧!”老媽說,“你早嫁我早輕鬆。這小子傻是傻點,但對你還不錯。”老媽說完把桌上的玫瑰像寶一樣抱到懷裡樂滋滋地說:“差點忘了把這個也帶回家,這種藍色的玫瑰很貴的,大公司就是大公司,派頭就是不一樣!”
花是花店送來的,每天一束,花卡上的落款是環亞公司。
走出醫院,王樂平把我們送到計程車上,對我說:“嘉璇,我就不送你回家了,單位還有事情。忙完了我去你家看你?”
我沒表態。老媽抱著那一大束花在車角說:“你看看,這就是玩通宵的後果,到最後誰也吃不消,下次再也不許了!”
王樂平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也沒問啥,替我帶上了車門。
晚上八點,我正在沙發上吃水果,王樂平來了。看來醫院裡的三天不是白苦的,最起碼他可以正大光明地登堂入室了,老爸對他相當客氣,又是泡茶又是遞煙。老媽也給他削了個蘋果,我知道他不喜歡吃,可是他不敢不接,接下來裝模作樣地咬著。
“說一說你們的打算。”我媽開門見山,像審犯人。
“我希望明年可以娶嘉璇。”王樂平把蘋果從左手調到右手又從右手調到左手說,“有個好訊息不知道嘉璇告訴你們沒有,我升了我們公司營銷部的副經理。”
“不錯不錯。”老爸誇他。老媽臉上也迅速地露出笑容。
“我想馬上在西區供個房子,要是伯父伯母有時間,我還想請你們替我們參考一下房型,不知道可不可以?”
“誰說要嫁你了?”我恨死他的自說自話,把手裡的香蕉皮一扔老遠。
“你媽當年要嫁我的時候也這麼說。”老爸笑呵呵地說。老媽把我扔出去的香蕉皮拎過來往老爸面前一扔說:“當著孩子瞎說啥呢。”
“沒事,沒事。”王樂平傻笑著說。
我起身走到我自己的房間裡去,肯定是得到我老爸老媽的暗示,王樂平很快就跟了進來,我很兇地問他:“敲門會不會呀?”
他把門帶上,走近了,壓低聲音對我說:“病才好就這麼兇呀?”
“誰敢對王經理兇!”
“呵呵。”他笑,“這次好多人競爭這個崗位,我贏了有確也是很不容易的呵。”
“關我什麼事。”我說。
“當然關你的事。”王樂平把我一抱說,“夫榮婦貴麼。”
我順手拿起我書桌上的電話來敲他的頭,他也不躲,硬生生地給我敲了一下,疼得吡牙裂嘴。不過我還是沒有解氣,這一次我拿的是水果刀,我惡狠狠地對他說:“你再不出去我就捅你。”
“給你捅。”王樂平說,“只要你消氣。”
第十章2
我瞭解這頭悶驢,我要是真捅,他真的不會躲。
趁我洩氣放下刀的時候,他又走近了抱住我說:“老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要是消氣,罰我做什麼都行。”
“你沒錯。”我推開他說:“我們分手吧。”
王樂平的臉色變得灰敗極了,他立在那裡,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你好好養病,等你氣消了我再來找你。”
我沒再答理他,走過去,把房門拉開。
站在門邊的老媽迅速閃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