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耗去了四年,八年多的時光過去了,離開人間界時他二十歲,再次歸來他已經二十八歲了。
“孩子,這些年你的父母很苦悶啊,年年盼,日日盼,每天的傍晚都會相互扶持來到村口,遙望村前的這條土路,盼你回來啊!”說到這裡,兩個老人不勝唏噓,用力戳了戳蕭晨的額頭,道:“你這狠心的娃子,一走就是八年,八年啊!對於老人來說,有多少個八年?他們的頭髮都白了……”
淚水順著蕭晨臉頰流淌而下,他用力抽了自己兩個嘴巴,道:“是我不對,是我不對!”
兩個老人抓住了他的手,道:“我想你有苦衷吧,不然怎麼會不回來呢。你放心吧,你的父母都還在,只不過……唉!”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蕭晨的劍眉當時就立了起來。
“還是先前的晨子啊,你一立眼,十里八村的混混都要老實十天半個月,衝勁不減啊。”兩個老人嘆氣道:“可是這次……不是附近的潑皮欺負人,是九州的國教在興風作浪啊。強制要求村中所有男女老少,連五十歲的老人以及十幾歲的孩子都不放過,去黃河上游修建浩大的工程,說是修建什麼祖龍臺,還有一個說法是修建什門通天死橋……”
“到了現在。就剩下我們這樣七老八十的等著進棺材地老人了,以及一些十歲以下的孩子,造孽啊。”兩個老人都氣憤而又焦慮無比,道:“很多人都在修建勞什子工程時死去了。過去,只有你的父母在村口遙望,現在每到黃昏時七八十歲的老人都會來這裡望著黃土路,怕自己的兒女回不來。怕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我的父母……”
“你的父母每日也要去修建那個祖龍臺,或者是叫通天死橋地鬼東西,村中五十餘歲的人都不能倖免。”
“該死!”蕭晨雙目中射出兩道奪目的光芒,實質化的鋒芒將旁邊一株柳樹都擊碎了。
驚的旁邊地兩個老人目瞪口呆,一把拉住了他道:“孩子……你不要亂來了啊。舅爺知道你懂得武學,但是不能和官府對抗啊,不然會給咱們村惹來大禍的。”
“舅爺你們放心,我不會莽撞行事的,我去上游看看。”
“不行!”兩個老人死死的抱住了他的手臂,生怕他亂來,這讓蕭晨很無奈,道:“我真的不會惹事,剛剛回來。我只想第一時間看到我的父母而已。”
“現在太陽快落山了,無需你去,他們應該已經在路上了。你放心吧,你的父母不會有事,他們平日那麼和善,又因為你的突然失蹤,村裡地人都非常同情,都很照顧他們。即便去了河堤。也不用幹重活、累活。”
可以看出,兩個老人非常怕九州那個所謂的國教,生怕蕭晨惹出禍端,為村裡招來大禍。
蕭晨感覺很奇怪,過去可是從來沒有國教一說,經過一番詢問才有所瞭解,這個國教竟然是近兩年才被封的。瞬間便問鼎天下教派之首。據說,教中有不老的神仙曾經在皇宮以**力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甚至召喚來天兵天將,深得皇帝信服。
太陽確實快下山了,不想違逆眼前的兩個老人,蕭晨在他們的陪同下。回到了一別八載的家中。
似乎……從來沒有變化過。庭院中的一切都像從前,彷彿他僅僅離開了片刻間。
推開他自己地房門。床單幹乾淨淨,被子被疊的整整齊齊,書桌、木椅纖塵不染,這與他離開時並無二致。蕭晨鼻子一酸,他知道這一定是愛收拾屋子的母親每日打掃,保持下來的。
兒行千里母擔憂!
從中可以看出母親多麼的思念他。
來到父母的屋中,依然像從前那般整潔。不經意間,他看到了枕邊的幾把小木刀與小木劍,這是……蕭晨感覺雙眼充滿了水霧。
他從小喜歡舞刀弄劍,這是他父親為他削刻出來地啊,長大後這些都被收到了廂房中,不想現在……卻被父母放到了枕邊。
這是思念啊!
父母在深切的想念他,時時刻刻盼著他回來,將他兒時的玩物都尋了出來,放在枕邊……這是多麼深的思念,晚境孤苦的父母心懷著強烈的企盼,盼他早日歸來。
潸然淚下,蕭晨可以想象父母晚年來的苦楚與孤獨,思兒心
遲暮地老人,盼著那在外地遊子歸來,不相信失蹤的兒子發生了意外,日日盼,夜夜盼……
在房屋中,蕭晨撿到了一根根雪白地髮絲,父母真的老了,過去花白的頭髮現在已經徹底的雪白了……他心中陣陣酸楚。
要見到父母,現在就要見到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