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頭上那堆繁複髮飾,“既然你什麼都清楚,那我們也別玩這種成親辦家家的遊戲了,我是不清楚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啦,也許他有苦衷?不管怎樣,總之戲演完了,我能見青山了嗎?”
那些華麗卻又與她的靈氣全然無法契合的飾品被粗暴扯下,掙開了束縛的青絲如瀑般滑落,靜靜垂在肩側,嵌在額間的梅型花鈿更添妖冶。盈亮的眸子閃著讓他不想去正視的苛求,見青山?這件事與今夜的主題有關嗎?
回想當初他玩心大起隨手救下她時的模樣,衣著古怪、行為乖張、連採花賊都下不了手,眼下的她儼然已蛻變,甚至連心都變得面目全非。
“你的確不用搞明白這些事。”小光微微偏過頭,右手抬起落在她的後腦,穿過她的發,抿唇冷佞地笑,“只要清楚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娘子,往後,青山這個人與你再無瓜葛。”
“……你到底是誰?”狀況很複雜,但春風至少意識到這不是遊戲、更不是演戲。
“你男人。”
簡明扼要的答案讓她無言以對,小光也完全沒想要她搭話,兀自傾身靠向她,嗅著髮間傳來的素雅馨香,噙著一抹壞笑,他指尖抬了抬,替她將礙眼的發攏到耳後。從她嘴裡吐出來的話很傷人,他無法假裝沒聽到,更不捨得弄聾自己或是毒啞她,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無暇再去想那些與迤邐春宵無關的人事物。
於是,性感薄唇故意若有似無的擦過她的耳垂,糯軟的舌尖帶著挑逗意味地在她耳廓邊一掃而過,隨即,滿足地聽著她的抽氣聲,饜足的哂笑呢喃:“你知道嗎?我一直有個願望。”
“什、什麼?”春風感覺到被危險氣味包裹住,她想逃,逃離這個陰晴不定又神秘莫測的男人。
顯然,小光不會讓她如願,原先撫在她後腦勺的手收回,轉而,稍一用力便將她推倒在床上。春風剛想掙扎著爬起來,就見他很有先見之明地傾壓而下,握住她的雙手高舉過頭頂,牢牢桎梏住。
幾絲凌亂的額髮隨著他的動作垂下,肆無忌憚地在她眉心撩撥著,冷冽的眸半寐,居高臨下地看她,答道:“很想讓你親自驗證下我到底是不是不舉……”
綿長沁軟的尾音隱沒在交纏的唇齒間,趁春風慌亂失神的剎那,他迅速準確地虜獲她的唇,熟練得讓她壓根來不及避讓。不同於那一晚林間纏綿蜜意的吻,這一次是啃咬,更像是種懲罰。
要想讓一個愛偷腥又不著家的女人銘記住他的味道,很難。他不介意屈尊紆貴去迎合取悅她,如果她愛玩半推半就,他也可以強勢主導。然而,帶著連連嬌喘渾濁呼吸卻又很不誠實地死命掙扎,算是什麼意思?
他的滋味就有那麼難以下嚥嗎?
“給我。”巧妙地用手肘限制住那顆不安分的腦袋,讓她無處可逃後,他才稍稍放鬆心神,輕咬她的唇瓣,含糊不清地喃語。
語態間滿溢位高漲慾望和懇求。男女間懸殊的力量足以讓他輕而易舉強要了她,可終究還是不想在她心底留下卑劣的痕跡。反正已經沒有出息可言,一見她便忘了先前想好的種種洩憤方法,對上那雙不懂媚惑偏又迫人心魂的眸子後,僅能想到“不計前嫌”四字;那再退一步,放下身段去討歡又如何?既已是夫妻,那全當是角色互換閨房樂趣也沒差。
偏巧對手就是執拗地不領他這盛情,趁他虛軟索愛之際,倉皇逃開他唇,漲紅著臉,貪婪呼吸,還好心地提出建議:“我……我給你介紹其他人選來驗證,可好?”
“嗯?”小光隱忍著慍色,難得好脾氣地蹙神回應。
“那個……明蘭啊,你找她哇,人家是花魁,就算你當真不舉,說不定也能把你治好,比我有效……”春風一心只想可以兩全地掙脫出這種困局,絲毫沒意識到這種胡亂抓人墊背、不理會兩方當事人感受的行徑都多傷人。
“你覺得我會碰跟他上過床的女人嗎?”
“我也跟他上過床!”緊急之下,她脫口而出,後果如何沒空斟酌。
原本就一觸即發的怒意在她完全不經大腦過濾的一句話下,頃刻決堤。小光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妥協有多可笑,慎重對待這場一廂情願的婚禮、視她如從此相守一生的妻、不想傷到她而強忍著慾望循序漸進……結果呢?她就差沒直白地告訴他“你來晚了,下輩子請早”。
不是不知道她滿心以為自己嫁的是青山才會這般期待成親,可他選擇了在成親前幾天用忙碌來逼自己去學會掩耳盜鈴。
至少,她也曾經不眠不休地照顧過他,用恬然又依賴的姿態一聲聲喚著他“死鬼”,頂著